倒吸一口涼氣,若是大師兄可以自殘到這個地步,她也是服了。
默默給何蓑衣蓋好被子,問李藥師:“是不是全身都有這種傷?”
李藥師點點頭,見何蓑衣睫毛微動,就高興地道:“好像要醒了。”
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何蓑衣,尤其是重華,他心裡很清楚,強者對上弱者,在輿論上天然就要矮几分。
何蓑衣若是一口咬定,就是他指使人乾的,那他就算最後能洗清嫌疑,中間也避免不了要和鍾唯唯生氣彆扭。
何蓑衣幽幽醒來,看到關切守在一旁的鐘唯唯,便微微一笑,有氣無力地道:“你怎麼來了?我沒事,回去歇著吧。”
鍾唯唯眨眨眼,兩顆大大的眼淚掉了出來:“阿兄,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這種罪。”
何蓑衣嘆一聲:“傻了吧,關你什麼事?我是自願的,哪怕就是死了,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多想。”
就算是自願的,那也是因為她的緣故,鍾唯唯忍不住,哭了起來。
何蓑衣挑釁地瞟一眼重華,拍拍鍾唯唯的肩,溫和地道:“擦一擦眼淚,回去歇著吧。
都是阿兄沒本事,不然也不會驚擾了你,你病著呢,要好好養病。”
重華黑著臉,恨不得把何蓑衣放在鍾唯唯肩上的那隻手砍下來。
拼命地忍啊忍,好容易才忍住了,把鍾唯唯拽起來,皮笑肉不笑地道:“好了,看見大師兄沒事,你也該放心了,回去睡覺!我有話要和你說。”
何蓑衣清一清嗓子,關切地道:“師弟,阿唯身體不好,你不能這樣粗魯地對她,溫柔一點比較好。”
重華呲著牙,一字一頓地道:“有勞師兄掛心,阿唯是我的妻子,我知道該怎麼疼惜她,您還是安心養病吧!”
鍾唯唯不想走:“我還有話問大師兄。”
重華硬生生把她拖走:“有什麼好問的?”
無非就是要問姓何的賤人疼不疼。
姓何的賤人肯定會說疼,疼死我了……
再問究竟是誰害的。
姓何的賤人一定會語焉不詳地暗示,就是他弄的。
真是一個會搞事兒的陰險貨,臭不要臉的。
重華生著悶氣,把鍾唯唯連拖帶拽,送回房去,強迫她躺下,語氣冷硬地道:“你聽好了,我有話要和你說。”
鍾唯唯也覺得他很不講道理,什麼都好,為什麼一遇到這種事,他就總是要犯擰巴呢?
雖說她和大師兄相處這麼久,但一直都很注意分寸,就連玩笑話都沒說過幾句,更沒有什麼不合時宜的舉動。
平時也就算了,現在大師兄傷得這麼重,他卻只顧著那點小心思,真的是,真的是,她簡直沒有詞語可以形容了。
鍾唯唯生了悶氣,武力值也比不過重華,索性背對他躺著,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重華看到她的模樣,氣得笑了:“你這是為了他,又要和我生氣?”
鍾唯唯冷聲道:“我只站在公道那一邊。我欠他的人情,這一輩子都還不清。”
重華頓時沉默下來,許久之後,他低聲道:“你說得不錯,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是他在照顧你。
出宮,求醫,躲避追殺,找藥,安排你的起居生活,都是他在操心。而我,什麼都沒有做。”
鍾唯唯很頭痛,覺得真的和他說不清,索性不再說話,閉目養神。
重華又坐了片刻,低聲說道:“我要走了,御駕差不多快到山外了,我趕出去,剛好跟上,你……”
又要走了嗎?鍾唯唯差點哭出聲來,蔫蔫地道:“我不能跟你去。”
重華揉揉眉心:“的確,你不能跟我去。我問了李藥師,他說你必須每天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