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軒轅逸飛輕哼了一聲,緩緩坐起,我終於獲得解脫,可是卻怎麼也動不了胳膊。
軒轅逸飛緩緩套上了龍袍,死板的臉依然沒有任何表情,眼眸又是半垂,他拿出了一根玉簪,對著我:“挽發。”
對著那玉簪愣了半晌,才明白他是要我給他梳頭,接過:“哦。”
他轉身,我給他梳頭,心想著是不是該說正事,便有點心不在焉。
“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他忽然問,我手一頓,結果那挽起的長髮從我的指尖一下子溜走,又要重新開始,這軒轅逸飛的頭髮怎麼這麼滑。
認認真真給他梳完了頭,他慢慢起身,或許是因為他受傷的緣故,今日他的動作慢而優雅。
“既然你不說,那我有話對你說。”他轉身俯視我,巨大的陰影投落在我的身上,遮住了一片陽光。
“什麼?”
“賈銘凱上了奏摺。”
“哦?”我揉捏著自己麻木的肩膀,知覺漸漸恢復,如針扎一般的痛。
“他請旨,舉薦你接手官糧失竊的案子。”
“什麼?”看著軒轅逸飛那沒有表情的臉,我終於清楚了賈銘凱的目的,他是想讓我分神,我輕笑:“好,很好。”
“是很好,那麼,護國夫人,官糧的事就由你來負責。”軒轅逸飛不疾不徐的語氣裡多出了一分玩味,死板的臉上難得增加了一絲狡猾。
我仰起臉,望入他眯起的眼睛,也學著他微揚唇角,不緊不慢道:“皇上,那淳于珊珊的事誰處理?”
那抹笑容立時在軒轅逸飛的臉上消逝,再次面如死水:“你何意?”
“今日!”我起身,雙手背在身後,在軒轅逸飛面前來回徘徊,“賈銘凱捉到淳于珊珊與冷月瑤幽會,我相信他現在就應該侯在皇上您的御書房裡,等著您的說法,他的意思是給淳于珊珊和冷月瑤扣上一個淫,亂皇室,有辱皇族顏面的罪名,然後等著看淳于家和冷家的好戲,順便讓我無心處理青州失糧之事,皇上,您看這事怎麼辦?”
軒轅逸飛的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還泛出了青黑,他袍袖一甩,側身而立:“淳于珊珊是你的侍郎,與我何干?!”
“可是當初是您賜的婚吶,您是大大的媒人,賈銘凱就愛找您這個大媒人說理。”
“哼!”忽的,一陣殺氣撲面而來,軒轅逸飛怒了。賈銘凱很笨,他只知道淳于珊珊是軒轅逸飛賜的婚,卻沒想到淳于珊珊是軒轅逸飛的探子,這下,賈銘凱把不該得罪的全得罪了,活該他倒黴。
我不說話,小心看著軒轅逸飛的臉色,此刻他背對著我,顯然還在惱火。我輕輕走上前,在他身後像奸人一樣小聲說道:“清雅也很喜歡珊珊,就麻煩姐夫幫清雅拖上一拖,待清雅將青州的事處理之後,再回來查辦淳于。”
“你……喜歡淳于珊珊?”軒轅逸飛轉身,狹長的眼睛睜得分明。
“是。”我諂笑,“珊珊人好看,菜又好吃,我們時常把臂聊天,情誼非淺,而且此事原本就是個誤會,與珊珊無關。”
“情誼非淺?”軒轅逸飛挑起了一根劍眉,我繼續笑著:“沒錯,我和珊珊相見恨晚,清雅失憶之後,才發現珊珊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更是個貼心的美人,所以清雅感激姐夫給了清雅這麼一個好侍郎。清雅完全相信珊珊的人品,更相信他所說的話,他與冷月瑤之間,的確是清清白白。若皇上不信,可去問個清楚,珊珊現在就被關在天牢。”
淳于珊珊是軒轅逸飛的人,如果我表現出喜歡淳于珊珊,那軒轅逸飛就會起疑,說不定反對珊珊有好處,更說不定會放他自由,凡是皇帝都多疑。
說罷小心看向軒轅逸飛,他琥珀的眸子彷彿正在拉長,忽的,他眯起了眼睛,輕哼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