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飲酒。擾了諸位的雅興,實在抱歉。”
周梁這一番不疾不徐的解釋,將謙哥兒未出口的話都堵了回去。
話說到這份上,再追著不放,未免太失風度。
謙哥兒悻悻然住口。
虎頭也深覺此人難纏,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收回目光。
……
兩壺清茶四盤點心很快送了上來。
周梁親自起身,為眾人一一倒了茶,以示賠禮。
裝模作樣!
謙哥兒虎頭面無表情,閔達不屑冷哼。
真是謙謙君子!
孫柔蕙姐兒的感受就全然不同了。這般溫文有禮的美男子對著自己淺笑,便是毫無綺念遐思,兩個少女也板不起臉孔來。
待輪到阿嬌的時候,周梁多說了一句:“公子之風儀,為在下生平僅見。”
一眾少年:“……”
真正的公子們在這兒呢!
被一個“假”公子搶了風頭,倒也不算懊惱。反正眾人都習慣了阿嬌的優秀奪目。只是,被一個不相干的外人這麼一語道破,少年們總有些顏面無光的感覺。
尤其是阿奕,心中憋屈的感覺更甚。
好聽話人人愛聽,阿嬌也不例外。聞言笑著回敬:“周公子才貌出眾,更令人佩服。”
謙哥兒虎頭心裡苦唧唧。
閔達看不下去了,頗為仗義地代兄弟張口:“大表哥,你和周公子才見第一回。周公子這相貌去世出眾,才學如何,怎麼就看得出來了?”
真是棒槌!
謙哥兒虎頭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了過來。
果然,就聽阿嬌隨口笑道:“江南學風興盛,金陵為江南之首。周公子年方弱冠,便已有舉人功名,前來京城參加會試。足可見才學過人了。”
會試三年一回。
每逢大比之年,赴京趕考的舉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年齡不等。大多在三十歲以上。二十多歲的頗為稀少罕有。像周梁這等年紀,用才學過人來形容,絕不算誇張。
周梁不以為意地笑了一笑:“公子過譽了。在下十六歲時中舉,本該在來年進京趕考。奈何家母重病離世,我在家中為家母守孝三年。去年方出了孝期,這才進京參加會試。”
竟十六歲就考中了舉子。
阿嬌目中露出欣賞之意。
閔達恨不得將嘴縫上。
阿奕目光一閃,忽地張口說道:“周公子十六歲便考中舉人,令我等自愧不如。不知周公子當年考中多少名?”
謙哥兒虎頭一起豎長耳朵。
周梁頗為謙虛地答道:“僥倖中了頭名。”
眾人:“……”
少年舉人,頭名會元,又生得這等俊美!更過分的是文武兼修,身手也極好!
便連心有所屬的蕙姐兒,也忍不住再看周梁一眼。
阿嬌的眼中閃出了平日少見的光彩。
閔達鐵了心挑刺找茬,又張口問道:“周公子人中龍鳳,可惜令弟實在不足掛齒。對了,周公子母親去世,令弟卻口口聲聲說要寫家書給母親。莫非周公子和令弟不是一母同胞?”
謙哥兒虎頭暗中大拇指!這個刺挑得好!
嫡出庶出身份有別。
那個周瀟對兄長毫無敬意,十有**周梁是庶出。
提起周瀟,周梁目光微冷,淡淡說道:“我父親早亡,母親去世後,便和二叔同住。周瀟是我二叔獨子,嬸孃愛如掌珠,不免嬌慣了些。”
原來是堂兄弟!
女子大多心腸軟。聽聞周梁父母皆亡,孫柔忍不住說了句:“寄人籬下,不免受委屈。周公子為何不獨居?”
這話顯得交淺言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