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感覺這個男人真的年輕啊,前途應該不錯,畢竟比自己小五歲都進入了縣人大,可是段一峰並不是太欣賞譚驥炎,因為他太冷,給人一種油鹽不進的冷硬感覺,在官場這樣的性格註定了要跌倒。
可是段一峰再次注意到譚驥炎,他卻已經從縣裡調去了上海,職位和自己平起平坐,而之後一次市裡的會議,段一峰才真正明白自己看不懂這個年輕的男人,明明看起來冷酷無情,可是他的手段,他的謀略,他的城府和算計,讓段一峰明白他原來可以擁有冷傲的資本,而再之後知道譚家的勢力之後,段一峰才算真正的知道,自己還太嫩了,從譚家那樣的背景裡走出來的人,即使一無是處都可以橫著走,多少有點嫉妒外加不屑。
再後來段一峰自己都不明白了,自己怎麼就被這個小自己五歲的年輕男人給收服了,不是用金錢,不是用權利的升遷,只是一番發人深省的談話,段一峰知道這個年輕的男人不是為了籠絡錢財,因為他有錢,不是為了高人一等的權勢,因為在他出生在譚家就註定了他可以橫著走,他只是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來一點一點的改變這個國家的陋習,來盡一個官員應該的責任。
之後一直到山西任職,段一峰明白雖然譚驥炎不曾顯山露水,可是自己背後卻已經有了一股強大的勢力當靠山,段一峰也終於明白譚驥炎的勢力比自己想象的要大的多,不僅僅是譚家,那些在自己政途上暗中給予自己幫助的人,很多應該都是被譚副市長收攏的力量,大家都默默的在自己的職位上努力著,在遇到危機的時候,有人在背後幫襯著,這些年就這樣一路坎坷的走了過來。
“段市長。”敲門聲響了起來,隨著門的推開,幾個滿是富態的男人走了進來,和段一峰一樣,他們的精神也不是很好,重大的礦難一旦發生,問責的不僅僅是段一峰這個市長,也包括下面幾個政府部門的一把手。
“其他人都不過來了?”雖然是疑問的語調,可是段一峰的話語裡卻帶著幾分的嘲諷之味,自己要下臺了,所以這個時候那些副市長,市常委的領導們都不用給自己面子了。
“段市長,電話我都打過來了,他們都有事,畢竟這快要到下班時間了。”開口的是公安局的局長,雖然這一次的礦難他被牽扯都的責任不會太大,不過倒也過來了,畢竟段一峰如今還是市長,還沒有被免職。
“我們去一趟火葬廠,我倒要看看這一次礦難到底死了多少人。”段一峰冷然一笑,俗話說樹倒猢猻散,原本市長這個位置不可能輪到外省的官員調過來的,下面幾個副市長都眼巴巴想要從副職升為正職,可是自己過來了,阻擋了這些人的仕途,而董書記只怕只等著自己被開除,將下面的心腹提上來,這樣市委的領導班子又再次收攏成一張大網,沒有了自己這個外來的不安定的因素。
“段市長。”安檢局局長摸了一把臉上的汗,猶豫了一下,這才看了一眼段一峰開口,“其實這瞞報也有瞞報的好處,礦難影響小了,我們身上的責任也就小了。”
所以下面要瞞報,安檢局局長感覺這也是有好處的,真查清楚了,到時候貓兒山煤礦的相關責任人要倒黴,自己和段市長也要倒黴的。
“你就不怕東窗事發,罪加一等?”段一峰瞄了一眼開口的局長,他會這樣想不過是人之常情,礦難已經發生了,如今就看上報的情況,和調查組下來核准調查的情況,如果瞞報的成功,的確所有人身上的責任都小了,眼神一冷,段一峰冷然的開口,“貓兒山煤礦存在重大的安全問題,當初你們這些部門都做什麼去了?現在後怕了,想要自保太遲了!”
“段市長,這不能怪老馬,這貓兒山煤礦雖然在寧遠縣,可是這是省委和省資源局下屬的煤礦,地方部門根本管不了,說句不好聽的,貓兒山煤礦雖然是個小媳婦,可是她婆家可是省裡,我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