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著兩根食指,看向窗外。
早上看見媽媽的時候,媽媽給自己的微笑,那麼陽光,那麼有力量。很久沒有注視媽媽的微笑了,很久以來,自己好像一直看到的就是媽媽用心碎的眼神看著自己時抿著嘴角的樣子。媽媽是個倔強的女人,倔強得不願在人前落淚,但是當年媽媽的眼淚還是掉下來了,掉在零和自己的愛情面前,掉在零和少爺的婚姻後面,掉在自己和孩子的身上……呵呵,自己或許曾經遺傳了她這點,以前的自己也是不願流淚在人前……但是,看著錢淺,聽著錢淺,摸著錢淺,自己就變得很容易流淚,不願用任何面具遮住自己的平凡,擋住自己真性情的流露。歐周忽的閉眼一笑,錢淺真好,真好,有錢淺真好,不是嗎?
今早被兩個寶貝拉著手,走在路上,微風中彷彿都帶著感激。歐周睜開眼睛,知道自己欠身邊人的太多太多。很久以來,都不知道自己期待的路是什麼樣了,只能裝作安然的走下去。今天看著媽媽的微笑,看著爸爸親切地注視,歐周突然覺得自己身上好像少了什麼,但是卻又抓不準這種感覺。那種感覺一晃而過,歐周來不及細想它就不見了,再找,卻不知從何找起了。這幾年,自己對親情的粗糙和疏於照顧,家人統統容忍了,自己對友情的徹底忽略,朋友們也完全包容著,現在想想,歐周心裡多了點罪惡感。也許,媽媽笑的背後,那陽光、那溫暖的後面,也還有著自己留下的痛苦的陰影吧。自己不能再讓大家痛苦,絕對不能,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拉開抽屜,拿出靠近裡側的像框,零笑的還是那麼甜美,柔柔的看著自己。歐周撫摸著……錢淺的笑不會是零這種引人靠近的甜,那是種帶著點捕捉的甜,即使是錯身,或是四目相對,自己都能感受到錢淺的笑,那笑裡面的愛戀,偶爾小小的擔心,偶爾小小的苦澀,都伴著滿足和幸福。每當這時候,看著錢淺的笑,看著她的眼睛,歐周都覺得有種控制不住的騷動在折磨自己,想要拼命的靠近錢淺,而且,每每都覺得這種折磨好像發生過,又好像沒有過。
捏著零的照片,歐周想著……手機唱了起來。一看,是小展。
“小展。”歐周呵呵笑著。
(歐周,最近好不?)小展開心的問著。
“嗯,好。”歐周看著窗外。
(那就好,開心點,你不知道你笑起來有多誘人 ,呵呵……)小展笑的不懷好意。
“呵呵,是嗎?”歐周撇撇嘴巴。
(我老公說的,我也覺得是事實。你家那位沒說過?嗯?)小展完全是調皮的調兒調兒。
“呵呵,想不到你能用老公這字眼,記得你說過這字眼會讓他囂張的。”歐周站起身,給自己倒了杯白水。
(我不用這字眼他就給我一哭二鬧三搗亂,沒辦法呀……)小展說的自己很無奈。
“行,一物降一物。呵呵……”歐周不多調侃。
(歐周。)小展突然認真起來。
“嗯。”歐周凝神。
(歐周……靖旻他,他昨天接到黎風電話了。)小展小心翼翼的說。
“嗯。”歐周頓了一下,笑了一下,“靖旻做什麼都有他自己的道理,我不介意,你也別擔心。”歐周稍稍仰了頭,輕輕晃著手裡的杯子。
(謝謝。靖旻他跟黎風電話裡吵了起來,黎風知道你回來了,知道你現在很好,也知道錢淺……歐周,你別生氣,靖旻只是想讓他知道你過得很好……)
“嗯,我知道,靖旻他很關心我。”
(對,但是我覺得他可能做錯了。歐周,黎風回來了。)
“嗯。”
(他昨晚連夜趕回來的。我不知道……我覺得他該是來找你的,我覺得讓你先知道比較好……歐周……)小展說的有點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