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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人就圍在身邊,攝像機可能還在對準這裡給特寫——而他居然敢用指尖一寸寸撥動她藏在最底下的鑽石,揉捏間,推到最上方,戴正。
簡桃懷疑鄧爾再沒破功地笑出聲,她就要閉過氣去了。
短短兩秒的動作,差點要了她的命。
鄧爾指著面前的人說:“這麼矮,肯定是瀟瀟!”
然後收穫一頓毒打。
於雯:“那我這個是曉霖嗎?”
溫曉霖:“是的。”
答案昭然若揭,謝行川卻遲遲沒有開口,面罩之下,簡桃甚至覺得自己可以看到他略揚起的唇角,彷彿獲勝。
導演:“那謝老師覺得自己身後是誰?”
謝行川放下手,漫不經心道:“不清楚。”
簡桃:“……”
嗯嗯嗯,我婚戒指圍都差點被你摸清楚了:)
從庫克山離開,又吃完一頓頗具大團圓和離別意味的晚餐,情緒渲染過後,導演組扛著素材美美收工,大家則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行李。
明天一早就不怎麼拍了,直接趕飛機回國了。
攀登冰川的一天實在太累,晚上十點,別墅的最後一盞燈熄滅,房間歸於安靜。
所有的拍攝裝置被收走,四處空曠,瀰漫著和拍攝中格格不入的冷清。
簡桃住的是別墅外的一個套裝小屋,兩面是全透明的玻璃,很方便觀景,也因此,能把旁邊的別墅看得尤為清楚。
作為演員應該最習慣面臨別離,三個月拍攝,三個月殺青,但簡桃在這時候居然發現,自己好像有點捨不得。
可能是太輕鬆太愉快了吧。
回到國內,不知道又有多少工作要忙。
她這麼想著,本能有些不太想睡,刷著刷著,發現有人說今晚紐西蘭有流星。
這給了簡桃一種莫名的儀式感和機緣感。
她截了圖,發給謝行川。
不知道他睡了沒有,過了二十分鐘回給她:【你那兒不是有個窗戶。】
撿個桃子:【等這麼久了也沒看到,不會已經划走了吧。】
再有耐心的人也很難在一個人的情況下一直盯著天幕。
更何況,旁邊還有電子裝置。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抬頭看,偶然刷到個小貓影片,正看得沉浸,上頭彈下來一條訊息。
姓謝的狗:【抬頭。】
她抬眼,正好看到一簇流星滑落,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
簡桃跪坐在床上,想給他發訊息,意外看到玻璃門外似乎坐了個人,飛快地盪出去看。
謝行川懶散後靠,長腿曲起,手邊是一盞昏黃的小燈,偶爾撩一下眼皮,跟隨緣挑選幸運練習生似的。
簡桃放緩步伐,說,“你怎麼出來了。”
謝行川:“被你吵醒了啊。”
應該真的是被她吵醒,他講話鼻音很重,身上有股沉木的睡眠氣息,音質偏低。
簡桃有點過意不去,嘟囔說,“我不就只發了一條訊息。”
他沒說話。
簡桃坐到他旁邊,又仰頭看:“你說今晚還有嗎?你怎麼看到的?”
他眼皮垂著,隨手玩著根野草:“不知道。”
不知道是在回答哪個問題。
旁邊有斷續的蟲鳴,風吹過樹葉的窸窣聲,一切似乎都和來的時候一樣,又似乎不一樣。
然後她發現,自己捨不得的,可能還有和謝行川的關係。
如果回國了,不能再像這樣每天見面,都有各自的事要忙,還能有機會像這些天一樣,這麼靠近嗎?
她還有可能像之前一樣,壯著膽子把腳踩在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