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家子,都姓王。
王一民一皺眉說:“怎麼?他也姓王?”
“對。他自報姓名叫王義朗,還告訴我是仁義的義,明朗的朗。
王一民聽到這裡不由得搖著頭苦笑了笑說:“這傢伙倒真能扯淡。
“您說他講的是假話?”
“沒有一句是真的。
“原來是這樣啊!”柳絮影一皺眉說,“我說怎麼從來沒聽世誠說過有這樣一個漢語老師呢?如果有,又是您的好朋友,世誠不能不提到哇。從這上我倒真的開始懷疑上他了。我越懷疑越覺得不對勁。他是怎麼知道我們家住在這塊的呢?如果是您告訴他的,您頭會兒就會當我們說。您是個精細的人,不會一句不提的。這時候我又想起了您告訴我們的情況:敵人正在各處查詢我們的家。這個人莫非是敵人派出來的密探?特務?這個念頭一出來,我立刻警覺起來。我使眼色給媽媽,讓媽媽少說話。我爹經過頭會兒那陣折騰,已經沒有氣力多說什麼了,就由我一個人答對他。他大概見我態度冷淡,話語不多,就問我是世誠的什麼人?我說是表姐。又問我的職業,我心裡暗暗高興,他沒有看過我的戲,可以隨便唬他了。於是我就告訴他我是小學教師。接著他又問媽媽,問爹爹,都間完了以後,就問我們知道世誠的情況不?我說世誠在你們學校裡,你還不知道他的情況嗎?這時候他才告訴我們:”世誠已經被日本人打死了!‘“
王一民聽到這裡忙問了一句:“這是他的原話?”
柳絮影點點頭說:“嗯。他就是這麼說的。說完了就直愣愣地盯著我們看。我和媽媽也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我們不落淚,不吱聲,就這麼和他對看著。看著,看著,他把茶鏡摘下來了,又細看了我們一下,忽然對我說:”請您告訴我實話,你們是不是已經知道那不幸的訊息了?你們已經哭過,哀悼過。‘我和媽媽都不承認。他這時長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你們不會告訴我。王一民老師一定已經來過了。可惜,我晚來一步,沒能在這裡見到他!”我聽他這麼說,心裡猛一翻騰,這個人一進我們家門就問你來沒來,這會兒又進一步斷定你來過了,而且還說可惜,難道說他是奔著你來的?正在我著急的時候,他忽然也從兜裡掏出一百塊錢來,放在桌子上,說是他個人的一點意思。“
這意料不到的情況,使王一民真的大惑不解起來,他情不自禁地一拍腦袋說:“嗅,這是怎麼回事?”
“是呀,把我也鬧糊塗了。說他是特務吧,怎麼還掏錢?說他是奔你來的吧,怎麼還表示關心我們家?我就是帶著這些疑問,想去找你……”
“你這些疑問都有道理。”王一民站到柳絮影面前說,“可是還有一個最大的疑問,你沒有提出來。”
“什麼疑問?”
“你看他是中國人嗎?”
“那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呢?”柳絮影瞪圓了明亮的眼睛說,“他不但是中國人,還是標準的北方語音,話說得那麼清楚,簡直都趕上我們話劇演員了。”
“我看不光是說話趕上你們話劇演員,表演也趕上了,甚至還有超過的地方。你看他裝得多像啊!連你這名演員都讓他給矇騙過去了。”
柳絮影滿臉驚疑之色地向前走了一步說:-“您是說他裝成中國人的?他,他能是什麼人呢?”
“他的名字對你並不陌生,他的假名裡就包含著真名的成分。他那‘義朗’正是他真名‘一郎’的諧音,他姓兩個字的姓,頭一個是王字加一點,一個玉宇,下面還有一個旨字,全部姓名合起來就是玉旨一郎!”
王一民這最後四個字一出口,柳絮影就用手一抱腦袋,仰著頭喊了一聲:“天哪!是他!”
王一民反應靈敏地一下撲到她面前,壓低聲音急促地說道:“不要喊,你還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