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喝酒。”
王一民說的本是句很普通的生活用語,想不到競引起盧秋影哈哈大笑起來。他一邊笑著一邊指著王一民說:“王老師呀,你嘴上還沒留鬍子,競和我爸爸說一樣話,什麼‘我才吃完飯,不能喝酒’,這老規矩早不時髦了。”他快步走到桌前,從正準備斟酒的姑娘手中拿過酒瓶舉著說,“這是英國威士忌,和啤酒一樣,大麥做的,隨時隨地都可以喝。飯前喝可以開胃口,飯後喝可以助消化。來,來,先於一杯。”
盧秋影說完要去倒酒。那個姑娘忙接過酒瓶,斟了兩杯酒,用銀盤端著,舉到王一民面前說:“請王老師用酒。”
王一民這時只好拿起一杯酒,對姑娘點點頭說:“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姑娘要說,忽又停住,含笑回頭看著盧秋影。
盧秋影笑指她說:“說嘛,你叫梅梅。”
姑娘這時轉過臉來,笑對王一民說:“梅梅是少爺的叫法。我原來叫素馨,是老爺給我起的。老爺說我生在春時五月,正是素馨開花的時候,所以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可是太太嫌這名叫起來咬嘴,不響快,就給我改名叫冬梅。我從春天的素馨馬上就變成冬天的梅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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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民聽到這忍不住笑了,他心裡暗想:這個院裡的人大概都很善於辭令吧,連一個小姑娘也說得這麼好聽。他正想再問姑娘一句,卻聽盧秋影接著說道:“你那個冬梅還不是從你們四個丫頭上排下來的嗎?”
盧秋影又轉對王一民解釋說:“我媽媽嫌爸爸起那些名都咬嘴,不好懂,就給她們都重新起了名,四個人,按春夏秋冬排,叫春蘭、夏鵑、秋菊、冬梅。”
“可是到您這兒又給改了。”姑娘半垂著頭,從頭髮簾下斜著看了看盧秋影說,“把春夏秋冬又都給取消了,管我們叫蘭蘭、鵑鵑、菊菊、梅梅。”
王一民聽到這兒,忍不住笑起來,他邊笑邊問道:“那你自己願意叫什麼呢?”
“我願意叫冬梅。”姑娘把頭抬起來,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純潔無邪的大眼睛,直望著王一民說,“冬天裡別的花都開不起來了,只有梅花在雪地裡開,白地、紅花,真好看!”
王一民看著她那一身純白的衣服,襯著頭上那朵小紅花,多麼像她描述的“白地、紅花”,這簡直是雪裡梅花的化身了。王一民不由得一舉手中杯,說:“好,我贊成你叫冬梅,我願意喝了這一杯。”又轉對盧秋影說:“怎麼樣?世兄,你同意我的叫法不?”
“好。”盧秋影和王一民一碰杯,兩人同時喝了一口酒,然後,盧秋影轉對姑娘說道:“我放棄我起那梅梅的名了,今後就還叫冬梅吧。加上你的姓,全名就叫李冬梅。”
“謝謝少爺。‘”冬梅歡天喜地向盧秋影鞠了一躬。
“不要謝我,是王老師為你正名的。”
“謝謝王老師。”冬梅又向王一民行了一個鞠躬禮。
這時盧秋影又指著冬梅對王一民說:“您知道她為啥不願意叫梅梅,是因為這兩字……”
盧秋影剛說到這,冬梅嗔怪地看了盧秋影一眼說:“少爺,您又來了!”
盧秋影哈哈大笑著說:“因為這兩個字聽起來像妹妹……”
王一民一聽也笑了。冬梅臉羞得紅紅的,忙拿起銀盤說:“少爺,您有事再招呼我吧。”
“好,去吧,去吧。”盧秋影一邊向冬梅揮著手一邊說,“去向那幾個丫頭報喜去吧。”
冬梅咬著嘴唇,強忍著歡笑跑了出去。
王一民望著冬梅跑出去,回過頭來對盧秋影說道:“從這丫頭身上倒可以看出府上是與眾不同的,倒頗有些自由空氣。”
“過獎了。”盧秋影搖搖頭說,“家父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