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問,他已雙手一拍,立時便有兩名男子捧上一個托盤。
紫漆托盤,上面疊著狀似衣物的東西,賀蘭悠一擺手,林乾上前,小心翼翼捧在手中,自行向臺下行去,先到得臺下首座,武林大幫血刀盟旗下,將那物奉給一長鬚老者。
劉成冷冷道:“這是血刀盟盟主,刀長清。”
他語氣寒洌,我看了他一眼,他正死死盯著臺上賀蘭悠,目光瞬也不瞬。
我無聲嘆息,轉去看刀長清,他正滿面疑惑的接過那衣物,翻看了一會,突然輕輕咦了一聲。
隨即他又看了幾眼,微微沉思,面上便現出驚震的神色,默不作聲的將衣物奉還林乾。
林乾依序而行,將衣物奉給下一個,黑煞幫幫主鐵鯊,鐵鯊翻看一番,也同樣現出驚訝神色,沉默將衣物傳遞下去。
衣物在每個江湖幫會頭目手中傳遞,人人都神色古怪,緘口不言。
這般沉默詭異的氣氛,令不得窺其堂奧的眾人更加好奇,人潮擠擠挨挨的向前觀望,不住張頭接耳,頻頻猜測。
直到衣物在有頭有臉大佬手上轉過一圈,眾人的好奇之意被吊至頂峰,亟欲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幫主們為何神色如此古怪,賀蘭悠才清咳一聲,令林乾將東西小心捧回,微笑,笑意卻不在眼底的淡淡問道:“各位,有何看法?”
對視一眼,又猶豫半晌,刀長清才遲疑道:“那棉袍外表完好,內裡棉絮粉碎,絲線全斷,顯見是內家極頂綿柔掌力所致,且棉絮已碎成灰,卻又凝結在一起,此掌出掌時掌力分三層,一層較之一層更為力足,推波逐浪,綿延不休。”
“刀盟主認為這摧毀衣物之人,功力如何?”
“當為絕頂高手,老夫遠遠不及。”
“若是有人穿著這棉衣,受此掌力,後果會當如何?”
神色一變,微一猶豫,刀長青斬釘截鐵答:“必死無疑!”
“果然不愧是雄霸兩湖,名垂江湖數十載,見識超卓的刀老盟主。”賀蘭悠微笑,“佩服。”
刀長清微微躬身,以示遜謝。
賀蘭悠笑容一收,冷冷道:“此衣,乃我教第十代教主,先父遺物。”
此言一出,盡皆譁然。
我冷笑起來,已經明白了賀蘭悠的意圖。
果然聽到他朗聲問:“諸位前輩當可知,當年先父武功,獨步天下不作第二人想,除非極為親近之人近身偷襲,否則無論誰,也不可能當面擊中先父一掌。”
眾人頻頻點頭,神色深以為然。
指了指那印上深深掌印的棉袍,賀蘭悠道:“而能夠近身我父,且又擁有如此絕頂內力,所使掌力亦為紫冥天魔凝血神功的,各位認為,該是誰呢?”
場中靜寂,人人神色陰晴不定,某個名字呼之欲出,卻不敢宣之於口。
賀蘭悠負手而立,仰望長空,悠悠道:“先父一生英傑,嘯傲江湖,叔度襟懷,紫芝眉宇,坦蕩豁達,慈憫和正,悠幼齡失祜,未能常侍他老人家膝下,每每思及,皆悵恨不已。”
他在此時突然回思賀蘭笑川,語氣娓娓,神態平和,眾雖不解其意,但都凜然肅立,俯身傾聽,頂峰之上,數千人鴉雀無聲,唯聞冷風瑟瑟,落木蕭蕭。
“猶憶悠少時,坐於先父膝上,曾聞父言:”吾痴迷武學,諸事少理,所幸福緣深厚,自有英傑才人襄助,猶以二人,我之愛重最甚,此吾一生所幸:得妻如你母,得弟如令叔秀川。“
最後一個名字如燒著的針,刺得所有人都一顫,唯獨賀蘭悠依舊如常,淡淡道:”昔日悠有聞及此,心同我父,不勝感慕,二十餘年來,對先父所言之人恩德,稍瞬不敢有忘。“
他頓了頓,神色忽轉黯然,道:”然家母自先父失蹤,便鬱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