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曾提醒過隔兩個石階再走。
這裡會不會也是一樣?
我試探著前行,果然無事,走至石階底部,便是幽深甬道,我越走越覺得熟悉,雖說方向不一,但和當年行走那條密道感覺是一樣的,兩壁森黑如鐵,隱隱聽得水聲,巨大的牛油蠟燭燈光昏黃。
行走一刻,眼前突現一方牆壁。
說是牆壁,卻色呈透明,如水波隱隱搖曳,明光燦爛,我視而不見,一步跨了出去,果然直直便越過了牆。
四顧一望,我恍然這正是當年密室,白石建造,四處雕刻詭異繁複的文字狀花紋,而這堵牆,正是那時軒轅無和畢方轉出來的牆,這個密道和賀蘭悠房中的那個密道方向相對,卻是殊途同歸。
然而,密室依舊,卻無人影。
聽林乾語氣,賀蘭悠自進殿,便沒有出來,那麼定然是在密室裡,為何不見蹤影?
忽想起賀蘭秀川和賀蘭悠都說過,紫冥教最重要的密室,是“最裡面”一間,既然有“最”,那麼定然不止一間密室。
密室很大,我一直轉到最裡面,依舊一無所獲,正要再次尋找一番,忽聽有人笑道:“你也來了?既然來了,便過來吧。”
話音未落,眼前那些紋章突然一變,一陣跳躍亂閃,密室一方看來只是白石的牆壁,突然再次變得透明。
我也不管是誰發話,一步跨入。
然後呆在當地。
…
密室正對面,依舊是一副詭異壁畫,左側,賀蘭秀川抱著雪獅斜倚壁牆,右側,賀蘭悠盤坐於地,身後站著畢方,中間卻站著兩個,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人。
遠真,楊熙。
這兩個人怎麼會在這裡?
這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
今日的遠真,奇怪的穿了一身紫袍,竟象是紫冥教中服飾,但更為華貴些,我認出他,是因為他依舊是最後一次我見他的顏容,難得的沒有易容。
剛楊熙,神色卻憔悴了不少,也瘦了許多。
看著他們,我突然覺得心一抽一抽的漸漸抽緊,隱隱中彷彿有什麼黑暗的真相正鼻息咻咻氣味腥臭的逼近,獰笑著,等待某個石破天驚的結局的發生。
良久,我怔怔的指著楊熙,道:“你。。。。。。如何會在這裡?”
他卻有慚愧不安之色,躲閃著我的目光,期期艾艾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卻已無暇再問,一個箭步,趕到賀蘭悠身側,急道:“你怎麼了?”
他緩緩張開眼來。
只一眼,我的心便沉到了底。
他目光虛浮,竟有神光漸散之勢,我大驚之下伸手去探他的脈,手指剛觸到腕脈,便立即被彈開。
他已經真氣走逆,無法自控,身處瀕死之境。
發生了什麼?
誰能令他重創如此?
來不及多想,我趕緊從懷中摸藥丸,摸到一半手頓了頓,想起武功高絕之人,一旦面臨幾至散功的重創,尋常靈丹絕無效用。
除非。。。。。。
咬咬牙,我取出一個小小布包,開啟布包,裡面一顆赤紅丹藥,大如鴿卵,嗅來隱隱異香。
山莊三寶,一殺人,一護身,一救人,我唯一沒有使用過的奇寶,就是眼前的靈元丹。
之所以不用,是因為普天之下也只有一顆,外公花費十年光陰練成,只為了給我在生死關頭使用,珍貴無倫。
我毫不猶豫,將丹藥塞入賀蘭悠口中。
低聲喝道:“快運功!”
一邊運起我練得不十分到家的天魔內功,勉力助他引導真力迴歸丹田,運功時,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他體內另有一股霸道怪異真氣在橫衝直撞,我的天魔功對其毫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