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可以,不過教主,冤有頭債有主,我朋友毒你,是為了護我,你中的毒,是我的,如今你這宮裡一團混亂,還是因為我,你和不相干的人為難做什麼?”
不待賀蘭秀川回答,我乾脆在桌前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笑吟吟對賀蘭秀川一照:“教主有傷不宜飲酒,我可以代你多喝幾杯。”
清冽的酒液入喉,我滿意的笑:“紫冥宮果然富甲天下,連這皇室秘釀‘一生醉’也能隨隨便便拿出來待客。”
賀蘭秀川笑而不語,眼底閃動著奇異的光芒。
我連飲三杯,方興盡的擱下酒杯,斟了一杯酒,轉到賀蘭秀川身前,坐在他對面,笑道:“教主,反正現在你動不了,我也不想走,我們不妨來做個計數的遊戲。”
賀蘭秀川微微挑起一邊眉毛:“哦?願聞其詳。”
我將酒杯輕輕擱在兩人中間,“就用這杯子計數,計算你我雙方形勢高下,在我方的杯子,是我的籌碼,推到你那方的,是你的勝算,咱們來好生算算,看誰,最後喝到這杯酒。”
賀蘭秀川幾乎飛到鬢角的鳳眼一掠,抿嘴微笑的笑容興味盎然:“有趣,你且算來。”
我微笑著將酒杯推到他處:“閣下坐擁天下第一大教,實力非凡,座下武功高強子弟無數,而我方,只有區區數人,論實力,閣下勝。”
賀蘭秀川微笑頷首。
“然而閣下現在中了我的絕頂奇毒,無法可解,你是紫冥教的主心骨,你一中毒,群龍無首,我們可以趁亂逃出,論情勢,我佔上風。”我將酒杯拿回,放在自己面前。
賀蘭秀川很附和的點頭。
“然而我方現在有兩人在教主你手中,被教主鉗制,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拋下他們逃走,帶著傷者,我想我們跑不出崑崙山。”
我又將酒杯推回給賀蘭秀川,他看著我,一笑。
“可是我先前在宮門出搞了點小把戲,又在水源下了毒,我可以趁貴教實力大損的時刻逃出,也可以以此為條件,向教主要求放我們離開。”杯子再次回到了我面前。
賀蘭秀川目光閃動,緩緩道:“你贏。”
“不,”我拈起酒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教主還有殺手鐧沒使出,雖然我不知道這殺手鐧是什麼,但還是應該算上的。”輕輕將杯子放在他面前。
賀蘭秀川笑起來:“這麼說來,你不是輸定了?”
“是麼?”我曼聲道:“如此我倒要看看---”
話音未落,人影暴閃,如灰色的鷂子般瞬間飛落,一個起落便到了那鷹目老者身後。“嗆”聲微響,流電一抹,比這正午日光猶為閃亮,化為華麗的光幕,瀑布般傾瀉,罩向了那老者,令他,無處可逃。
我的一縷微笑,漸漸泛起。
卻突然凍結在唇側。
對面。
與揚惡降落的同一時刻。
賀蘭秀川突然動了,他籠在袖中的右手以目光難以追及的速度閃電探出,幾乎在伸出的即刻便已到了我的身前,穩定,然而絕對不容抗拒的,輕輕按在了我的肩上。
我眼睜睜看著他出手,沒有逃的打算,那般的速度,已非言語可以形容,這天下之大,能躲過的人,絕不會超過三個。
而我,不是那三人之一。
沛然莫御的龐大雄渾力量,如山壓落。
我揚起苦笑,定定看向笑容媚然的賀蘭秀川。
他深深看我,嘴角帶著一抹難以隱藏的驚異。
只是剎那之間,場中異變。
鷹目老者被棄善制住,而我,也被賀蘭秀川拿下。
竟是誰也沒佔了上風。
我吸一口氣,笑道:“瞧,這就是你我都未曾拿到面上來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