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下逐客令了……
葉和歡仰起頭,那雙晶亮的貓眼裡滿是不滿的控訴:“我才剛來,屁股還沒坐熱呢,你就讓我走。”
鬱仲驍看了看手錶,八點二十分,沒再催著她走,晚上軍訓結束時間是九點。
“你打算一直這樣站著?”葉和歡望著他問。
鬱仲驍伸手拖過椅子坐下,距離她有點遠,看似一個很隨意的動作,但她覺得他是故意的。
她有那麼可怕嗎?
宿舍裡一時間安靜下來。
葉和歡突然也不知道該跟鬱仲驍說什麼,她在心裡醞釀了很多話,譬如,昨晚的事我都沒在意,你幹嘛還扭扭捏捏的,再譬如,喂,昨晚的事,你要不要給我個解釋……但似乎說出這些話都會使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捧緊手裡的杯子,滾燙的溫度彷彿從手掌傳遞到她的心尖。
葉和歡又抬眼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他的背微微彎著,上半身往前傾,手臂搭在腿上,右手搭在左手腕間的錶帶上緩慢地轉著,此時的她並不知道,這是鬱仲驍有心事時才會做的小動作。
葉和歡不想一直這樣傻傻地坐著,她打破了沉默:“你這週末要去相親嗎?”
鬱仲驍終於抬起頭,深邃的眼回望她,溫潤如玉的目光:“沒有的事,誰跟你說的?”
“整個操場的女生都在說啊~”葉和歡添油加醋地給他描述了一遍關於他相親的傳聞,最後還睨視著他:“聽說對方是個絕色大美女,書香門第,紅三代,家世背景雄厚!”
鬱仲驍的眼底帶了絲笑,他的聲音沉沉:“沒有絕色美女,也不會有相親。”
這句話,像是在強調給她聽。
葉和歡的耳朵一燙,心中某個念頭又開始蠢蠢欲動。
白天的時候,她偷偷問了馬寧寧,馬寧寧直接承認跟男朋友做過,用馬寧寧的話來說,只要你確信他是值得你託付終生的人,遲早會把自己給他,現在她不過是提前讓男朋友享受這項權利,況且,性/愛也是男女維繫感情的一種重要溝通方式。
鬱仲驍已經從椅子起身,他說:“軍訓差不多要結束了,回去吧。”
葉和歡聽到椅子被他放回書桌前的聲響。
她不情不願地起身,把杯子放到桌上,在鬱仲驍準備去開門之際,她出聲喊住他:“小姨父!”
喊出這個稱呼,葉和歡就有點後悔,但對現在的她而言,習慣了這個稱呼快兩年,也許是因為在他是自己小姨父的時候那樣照顧過自己,導致她一時半會根本改不過來。
鬱仲驍一手已經搭在門把上,聞言迴轉過頭,眼中有不解,像在等她繼續說下去。
“其實你不用太顧忌我。”
葉和歡組織著語言,發現這句話太過隱晦,只好換種說法提醒他:“像我們專業……也有很多女生談戀愛,有兩個已經跟男朋友搬出去住了……嗯……還有我們宿舍,也有跟男朋友……”
“好了,不用說了。”鬱仲驍突然打斷了她。
但葉和歡知道,他聽懂了自己的言外意。
見鬱仲驍扭動門鎖要走,她像是魔魘了一般,上前堵在了門前,鬱仲驍低頭看她,卻看到女孩堅定的眼神,她繼續說:“我已經長大了,你別再把我當小孩看,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可以……”
鬱仲驍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對男歡/女愛居然這麼放得開,眉頭蹙起,沉聲道:“你都可以怎麼樣?”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落在她身上,仿若刺骨。
葉和歡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她稍垂眼,看到了鬱仲驍的皮帶,視線緩緩下移,定格在他襠部褲鏈位置,想到昨晚硬硬地頂著自己的東西就是那裡,鬼使神差地伸手想去解他的皮帶滑動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