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女童而已,不是化身也不是幻影,體內更無妖力、靈力、幽冥氣。
這麼一愣的功夫,女童歪頭笑著說:“我是陳豢。你找我?”
李雲心慢慢舒展了眉頭,再將她細細打量一番,走到牆下仰臉看她:“這是本尊?”
女童眨眨眼,又笑:“算是吧。我的分身剛才託生到她身上了。”
“……剛才?”
“剛才她爬樹又爬牆頭,不小心跌死了。”陳豢邊說邊轉臉指指自己的後腦勺,“你看。所以我就託生過來了。”
女童身上還算乾淨。哪怕有些灰塵也算是這個年紀的淘氣孩子在玩鬧時的正常模樣。可腦後的頭髮溼了一片,的確是流了血。
李雲心想了想,說:“幹嘛不像他們那樣來說話?”
女童狡黠地笑起來:“你是說像沈幕那樣投個影兒?那麼一來咱們兩個說什麼,那邊的就都知道了。可我和你說的不想叫別人知道。”
又笑:“現在信我是陳豢了?”
李雲心將手伸進袖中,摸出通明玉簡:“那麼,密碼?”
女童便將密碼說了,饒有興趣地看他:“你和我在那邊聽說的一樣。的確謹慎。”
“因為這世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李雲心輕出一口氣,“好吧……你要對我說些什麼,還怕人知道?”
“不是怕我說些什麼,是怕你說些什麼啊。你看了玉簡裡我的日記——好些事情他們都不清楚,我不想叫他們聽見。”
李雲心略一猶豫:“你還是下來吧。這家人會看見你。”
陳豢便跳下來。牆有兩米高,她跳下來的時候沒站穩,差點兒摔倒。李雲心下意識地扶了一下子,又趕緊縮回手。
“謝謝。”女童拍拍衣裳上的土,又縮縮脖子——後腦勺的血已經流進衣領了。這似乎叫她很不舒服。然後才說,“我能待好長一段時間——在屍僵之前。所以有什麼想問我的就慢慢問吧。想說的也慢慢說。我聽說你這個人很有趣。”
她毫不介意地又靠牆坐下了。像是個貨真價實的孩子玩累了,顧不得地上髒不髒來歇歇。
李雲心看看她,先背了左手,又用右手摸出扇子刷拉一聲開啟,站定了才說:“嗯……叫我想想。我要問你的太多了。譬如說……既然不想叫人知道你日記裡的事情,幹嘛還把玉簡留在這邊?”
“好玩。”她說了這句就不再說了。上下打量李雲心,“你幹嘛這麼緊張?”
後者微微一笑:“我哪裡緊張?”
“哪裡都緊張。”
李雲心又笑:“你看錯了。”
“不然幹嘛扇扇子呢?”女童笑嘻嘻地說,“覺得手腳放在哪兒都不對麼?”
“這叫風雅。”
“但是你扇子拿反了。”
李雲心立即低頭看,可發現扇子沒什麼問題。他就嘆了口氣,將扇子收起來——也蹲在牆邊:“好吧。是有一點。可是如果一個人你一直聽說著現在忽然發現終於出現了,也總不會很平靜吧。而且要討論的是拯救世界這種事。你可以理解為我在憂心世界的命運。”
“啊……這麼說你已經知道李淳風要說的事情了。”女童想了想,“他的詳細計劃呢?是怎樣?他之前一直不肯細說。”
李雲心花一息的功夫整理了思路,然後將李淳風所要做的事情和盤托出。其間他慢慢地說,也在慢慢觀察這陳豢的表情。可看不出什麼來——就像個真正的孩子一樣,她的表情太自然了。聽到稍微不解的地方就皺眉,瞭解了就如釋重負。
也許她託生一具新屍……正是為了這個效果?
等他說完了,陳豢才說:“金鵬的確是個麻煩。你和李淳風想的沒錯兒,我們不能叫他變成威脅和不穩定的因素。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