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靖與殤被安排在馬廄旁邊的一處房子裡休息,二人剛坐下,百里扶蘇便帶著兩個將士走了進來。
歐陽靖一看百里扶蘇身後二人手中拎著兩個大桶,桶裡裝著一把大刷子和一個鏟子。
歐陽靖曾見過底下的將士打掃過,自己親自動手這是第一次,而且還是為大周的馬廄。
心裡要有多不痛快就有多不痛快,只能隱忍不發。
殤嘴裡叼著根草歪著身子靠在桌子邊出神的想著什麼。
百里扶蘇也不搭理,命將士將桶放下後,說了下打掃的時間便離開了。
歐陽靖走到桶旁邊一聞那味道,捂著鼻子罵道,“這麼臭的東西讓我們拿著打掃馬廄,也不知道這工具多久沒清洗了。”
殤笑了笑說道,“這還算是好的,當年我在大秦時,打擾了三年的馬廄,那味道至今記憶猶新,讓你有種吃什麼都是那種味道的感覺。”
歐陽靖皺著眉頭盯著殤,難以想象的說道,“我們真的要打掃一個月?”
“那不至於,夜王若是在,最多看我們辛苦過了就會出現,到時候自然會知道郡主的下落,希望郡主真的來過大周。”
歐陽靖聽殤這麼一說,心裡瞬間踏實了,只要不是真的打掃一個月,其他的也就沒什麼了,畢竟年少時都經歷過貧窮的生活。
殤看到歐陽靖安定了許多,便也不在擔心,站起來走到放馬草的地方倒頭就睡。
歐陽靖卻沒有睡意,他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大周的邊關管理非常嚴謹,每一個將士都特別嚴肅,歐陽靖走了一圈沒有一個人願意搭理他,即使站崗也不會盯著歐陽靖來回看,這讓歐陽靖覺得特別沒趣。
於是,他走到馬廄裡看著大周的戰馬,每一隻都摸著抱著頭說著什麼。
他不管戰馬能不能聽得懂,只管抱著馬頭嘮叨個沒完。
就在歐陽靖說完心情大好準備離開時,“你嘮叨了這麼半天,我沒聽明白你到底想不想留下?”
歐陽靖嚇了一跳,“你不是在草堆裡睡覺,什麼時候醒的?”
“在你出門的時候。”
“你跟蹤我?”
“沒必要!”
歐陽靖狐疑的看著殤,突然有個想法從腦袋裡冒了出來,“你是不是殤?”
殤隨手抓起戰馬槽裡的一根稻草叼在嘴裡斜靠著馬廄的柱子輕哼了一聲說道,“你覺得我是誰?”
歐陽靖想了想也笑了,殤轉身向馬廄旁邊的房子走去。
歐陽靖跟著進入,二人直到晚上才出來,手裡拎著桶走進馬廄,認真的給所有戰馬刷毛鏟馬糞。
一隊夜巡的將士從馬廄旁路過,看了眼二人又走開了。
歐陽靖好奇的問道,“我們的名聲不夠響亮?大周士兵為何從沒有一種自豪感?”
殤一邊認真的鏟著馬糞一邊說道,“那是因為我們太出名了,所以不敢大聲喧譁,怕我們真的動起手來,他們招架不住!”
歐陽靖被殤的話逗的笑了起來,“也只有你敢這樣認為!如果臉譜那傢伙也被抓來這裡做苦力,我猜他肯定是一臉的不樂意。”
說完後,歐陽靖才感覺說錯了話,可是已經收不回去了。
如果給殤賠不是倒顯得自己太小心眼,於是,二人沉默了會。
殤笑著說道,“他才不會因為得到一個訊息而這樣委屈自己,在他眼裡沒有誰比他的聲望更重要的。”
歐陽靖沒想到殤會如此簡單的評論臉譜,像是之前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或者是殤理解臉譜的苦衷,所以並不責怪臉譜的所作所為。
古往今來,唯屬義字難寫,為大義自然舍小義,為小義定付了大義。
殤鏟完馬糞後拎著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