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是人,所以有私心,有貪慾,踩著一切能踩的人,枯骨黃土埋,堆積成山,這座山上有無數人在拼命往上爬。
“珍寶,我們盡人事聽天命。”朱子陵道。
獨孤破城點頭,“我們還太弱,往後總是有辦法的。”
李懷虛忽然說道:“這個浮島叫做‘小儀島’對不對?我也不挑什麼地方了,不管是遣人來還是自己親自來,我過個上百年會給大家留個信。大家都是同一個地方的人,外界如此之大,失散了可能尋不到。”
鍾珍錯愕,“杏花你。。。。。。你要與我們分道揚鑣?”
李懷虛不大喜歡端端正正地坐著,仰面躺到地上,臉上帶著一絲悠然自得的笑容。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這一生是個浪蕩子,不願意承擔太多的責任。不管是女人的深情,還是門派的枷鎖,走到哪裡就是哪裡。活著,為了我自己,死了,也只是一條命。”
“我欠大家一條命,如果有需要我的時候,發傳音符給我。倘若路程太遠傳音符發不出去,便在這間客棧留個信。”
“鍾珍,你雖然算是我的傳人,不過做師父的總不能每天跟著你後面,你也不需要跟在我的身後。學藝有成,就得海闊天空自己去闖蕩。”
傳人之說,鬼使神差罷了,不過是一時巧合。鍾珍心想,我從未想過跟在你的身後,你實在想太多了。
她抿著嘴笑而不語,雖然略有傷感,但是一想到李懷虛捅漏子的本事比她還高強,頓時徹底不打算挽留。
獨孤破城卻在想,聽鍾珍說李懷虛比朱子陵還能騙人,這人在身邊真讓人提心吊膽,還不如大家好聚好散。
萬一以後他再使個什麼古怪的手段,化神期的雷劫也讓他擋,真是一百條命也擋不住。和兄弟同生共死,但是李懷虛算不上是兄弟。
朱子陵一臉蒼白,咳嗽了兩聲,面上湧起不正常的紅潮,彷彿馬上就要死過去了。
打量了三人一番,李懷虛見大家都沒什麼表示,也不大介意。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也不用分行李了,乾坤鏡的小空間裡還留著不少東西,不過我將靈石都拿了,算是我幫你殺人的酬勞。殺了兩個化神老祖,這點酬勞想必不算多。”
扭頭看著朱子陵和獨孤破城,李懷虛又繼續道:“兩位小友,嗯。。。。。。說起來我似乎比這位獨孤朋友還小許多歲,呵呵。不過我畢竟是最早出生的那人,因此算是倚老賣老說兩句。”
“仙者,大道也。大道無數,卻只能取一條。朱小友心思太雜,需得化繁為簡。獨孤小友心思卻是太過簡單,憑著天資走到這一步,如若不坐下來細細思索,終歸會止步不前。”
三人都豎著耳朵聽李懷虛有什麼話要說,這位大名鼎鼎的杏花老祖,曾經是一個傳說。
偶然和運氣只是一時的,他所具備的某些與常人不大相同的地方,才是一切成就的必然。
雖然不存在什麼天命之人,然而總有那麼一些人,會比旁人看得更清楚,走得更遠。
李懷虛躺在地上,仍舊是那副浪蕩模樣,一條腿搭在另外一條腿上,輕輕晃著。
他並未穿一般修士喜歡穿的靴子,而是一雙錦緞軟底鞋子,此刻只是掛在腳尖上,露出沒穿襪子的大半個腳丫子。
絲毫什麼大宗師該有的氣派。
李懷虛略加思索,轉過頭對鍾珍說道:“珍寶,我也學著大家這麼叫你一聲。其實我倒不怎麼擔心你,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瞧,我覺得你的路比他們清晰。你與朱小友相似,卻早能明白化繁為簡的道理。”
鍾珍頓時訝異得很,難得聽到李懷虛竟然會誇獎她。
走了下神,便講道:“您老過獎了,我卻是絕對自己衝動得很,總做些糊里糊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