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剎那,那飛虹的雙環突然脫手落下,雙手接藏人袖中,雙袖往上疾揚了起來,那雙袖子看來沒有什麼特別,一展開卻是出奇的寬闊,有如一柄大扇子,左右一撥,竟將射來的鱗片完全卷飛,看來他為了對付司馬長安,已費了不少心思,那雙袖子也絕無疑問,是為了對付司馬長安的金鱗暗器而設計的了。他的腳同時將落下的一枚金環踢起來,正撞向司馬長安的右腕。
一撞即碎,金鞭脫手墜下,司馬長安大驚失色,左手急拔劍,刺向那飛虹胸膛。
那飛虹身形同時一倒,左手將銀環抄住,右手亦接回半空落下的那個。
司馬長安劍刺空,落在橋上,那飛虹雙環已至,左右一扣一鎖,將司馬長安的劍鎖在環中,往前一送,司馬長安右臂如何敵得過那飛虹雙臂力大,不由一折,劍反刺進自己的小腹。
那飛虹雙環再抖,劍從司馬長安小腹脫出,也從他手中飛出,雙環接進,連連撞擊在他的胸膛上,只撞得他口吐鮮血,身子一退,東倒西側,到他倒下時,胸前的骨頭已完全給撞碎。
他掙扎著想爬起來,可是始終不能夠成功,喘息著突然道:“我真是想不到……”一句話說不了一半血又吐出。
那飛虹冷笑,還未答話,司馬長安已接道:“想不到一個好像你這樣機靈的人,怎麼連一個女孩子也騙不到。”
那飛虹一怔;“你胡說什麼?”
司馬長安笑道:“葉素落在我手上的時候,還是一個原壁的閨女……”
下面的話還沒接上,他的身子已被那飛虹一腳挑起來,那飛虹怒吼聲中,雙環一陣亂擊,到他的身子再落到橋上,已不成人形。
那些死士隨即衝上橋來,橋有多闊,他們兩人並排衝上,手腳便已施展不開,一個個的來,又豈是那飛虹的對手,那飛虹且戰且退,雙環硬拒來敵,以腳將皇帝反踢滾退,皇帝何曾吃過這種苦頭,退不了一丈,已經口青面腫,一個身子到處都疼痛,就像已給拆開一塊塊。
那飛虹沒有理會他,也不知道跟著應該怎樣做。那些死士苦纏不休,他是絕不能脫身的了,而翁天義仍未加入,若說他竟能夠將皇帝帶走,就是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但只要他將皇帝放下,他要走卻易如反掌,那些死士固然難以將他追及,翁天義亦不會做這種沒有好處的事。
可是他血戰不退,也許因為他的固執,而對飛燕元寶七重天群賊的死、孫鳳翔的斷臂那一份歉疚當然也是一個原因。
不是他,孫鳳翔他們根本不會做這件事,也根本不會死的死,傷的傷,現在仍能好好地活著。
他痛恨盛北川,更痛恨自己,為什麼竟然去違反多年的原則。
這之前,他從就不會將朋友牽涉入自己的事,往不會讓朋友冒險,而他也不會上做那些不太瞭解的事。
去無條件為那些不太認識的人賣命。
對於盛北川,他認識得的確太少,對於政治,他更是一個門外漢,燕王登基天下百姓是否就沒有好日子過?他不知道.現在他腳下這個皇帝再統治天下是否會一改此前的鄙陋風刁,盛北川竟然都能夠令他們信服,甘心為他賣命,實在不簡單。
一個成功的政客往往都能夠擔飾得很好,非到萬不得已也不會讓別人知道他其實是一個政客。
盛北川似乎一直都沒有掩飾,也許他也是到盡頭才發覺自己原來是一個政客。
若說錯,他也只是做錯了一點,不應該利用江湖人。
江湖人以血還血!
一個又一個死士倒下,那飛虹一身衣衫亦被鮮血濺紅,眼亦紅了起來,他彷彿又看到了飛燕、元寶及七重天的一群好漢,還有斷臂的孫鳳翔。
橋上橫七豎八都是屍體,那些死土似也被激發了獸性,瘋狂繼續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