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你一直不醒,我以為你被打死了呢。”見我不開口,他有些彆扭地道。
“你叫什麼名字?”冷不丁地,我開口。
“衛琴。”他張口就答,卻忙抬手捂住嘴,隨即紅了臉瞪我一眼,彷彿在懊惱自己那麼聽話回答我的問話一般。
真的還是個孩子啊!我不禁笑了起來,“真乖。”明知道他不想自己被當作小孩看待,我卻不知為何就想逗逗他。
“你!”他果然惱起來,“哼,真不該來看你的。”
“為什麼偷我錢袋?”笑意未減,我卻很認真地問道。
他有些倔強地甩頭,不理我。
見他如此,我彎了彎唇,抬手卷起衣袖,看到自己肥肥的手臂,不禁皺了下眉,還真是難看。不過看那手臂上盡是些青青紫紫破皮的淤痕,又在心底笑了下,對那個心軟又倔強的孩子來說,這個效果應該可以得到我想知道的答案了吧。
見我不說話了,衛琴又有些好奇地悄悄轉過頭來,果然,在見到我手臂上那些傷痕時,他好看的眉頭立刻皺到一起去了,臉色難看起來。
“為什麼?”時機成熟,我又問。
“以為你是有錢人家的小孩”,他低了低頭悶悶地道,隨即竟又嘀咕了一句,“誰叫你長那麼胖!”
我愣一下,有些大受刺激,我也不想這麼胖啊!
“就算我是有錢人家的小孩,你又為何要偷我錢袋?”在心底嘆了口氣,我百折不撓再接再勱地繼續盤問。
“就是看不慣!怎樣!”他突然跳了起來,衝著我大吼。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門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他看了我一眼,轉身便跳窗跑了。
我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身在柴房。
是被嬤嬤關起來了麼?
門開了,是阿福。
他轉頭看了看身後,見四周沒有人,這才悄悄溜了進來。
“餓了吧,給。”說著,他伸手從懷裡掏出什麼遞給我。
是一個饅頭,用布小心地包著,還是溫熱的,只是不知道他在懷裡捂了多久。
這才發覺自己的確已經很餓了,便不客氣地伸手接過,吃了起來。
“雖然莫離小姐說情,可是嬤嬤說什麼都不願就這樣饒過你”,阿福在一旁的草堆上坐下,“等明兒個嬤嬤氣消了,說不定就會放你出去了。”
我沒有理會他,只是低頭啃饅頭。
阿福的肚子卻突然響了起來,我微微有些錯愕地抬頭,阿福見我一直看他,不由得紅了臉。
“沒事,別理我。”阿福有些尷尬地傻笑了一下。
“我飽了。”將手中剩下的半個饅頭遞還給他,心裡突然感覺酸酸的。
“我真的沒事,你吃啊。”見我不吃,阿福有些慌了起來,將饅頭塞到我手中,轉身便跑了出去。
我有些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道理都明白,真正能做的,真的不多。
當我還擁有一切的時候,我已經變得漠然,每個人都是在有目的地討好我,可是現在,當我什麼都沒有了的時候,看著現在手中的半個饅頭,第一次,我有了想哭的慾望。
頭忽然感覺很重,身上的傷口開始火辣辣地疼痛,半睡半醒之間,我彷彿看到了滿屋子的玩具。
跟真人一般大的布娃娃,漂亮的布偶熊,可是為什麼我還在哭?為什麼那個小小的我正坐在那麼多漂亮的玩具之間哭?
門,突然開了,門外柔和的陽光灑了一屋,讓陰暗的柴房也變得溫暖起來。
是他?陽光之中,我看到了一個黑衣少年。是那一日與文種同來的少年?他應該叫做……范蠡?
寬厚溫暖的手掌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