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黑線,我讓你講戰鬥經驗,你給我扯你的日常工作,這牛頭不對馬嘴,頭痛,立即叫停。
沙區學員李煥章,你來說說戰鬥經驗,梁隊長補充了一句:“李學員可是咱們沙區有名的神槍手。”
一位其貌不揚身體有些瘦小的戰士起身:“嘿嘿,俺叫李煥章,來自沙區內黃縣抗日自衛大隊,我的戰鬥經驗就是要練成一手好槍法,不是我吹,咱不僅能百步穿楊,就算那狂奔的野兔和天上飛的烏鴉俺也能百發百中。”
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坐著的胡義:“胡連長,嘿嘿,俺聽說過你,你們上次增援我們軍區主力部隊,以兩個連打治安軍一個旅那場大勝仗,我剛好在東線外圍,沒見到你,今天總算有幸見到你了。”
“你這是來認親的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旁邊一位戴眼鏡的年青人立即皺眉表示不滿。
“我草你祖宗,老子幹什麼管你敢屁事,你他孃的從哪個石頭縫裡繃出來的?”李煥章生性耿直,至於脾氣...那可不是蓋的,最看不得說話陰陽怪氣的傢伙。
梁隊長有些哭笑不得,心裡卻在驚喜,根本卻沒有打算制止,這些來自基層的學員嘛,平時無法無天野慣了,要是他們之間真沒有矛盾,那才是怪事。
絕對不能讓他們平靜,他們不把真實的一面表現出來,怎麼能看得出他們的本心?
“你怎麼說話的啊?”戴眼鏡那位眼睛余光中,坐在上邊的梁隊長好象根本沒有打算制止,心裡有些奇怪,開始仔細分析梁隊長為什麼對都開始吵架的聲音不聞不問。
心裡忽然一驚,他這是故意讓我們吵架,好找藉口修理刺頭!
可不能上他的當,立即閉口,根本不再理會李煥章破口大罵。
可是,那蠢貨罵得也太難聽了,這還是同志麼?算了,老子大人不計小人過。
梁隊長見一個巴掌拍不響,討論開頭還是不錯,至少做到“暢所欲言”,見那位神槍手罵累了,也不評價,笑了笑再次點名:“七七二團...”
“我來自....”
梁隊長聽著學員自報家門開始講戰鬥經驗,卻總覺得好象有哪裡不大對勁:沙區遠在平原,靠近魯省,作為一名基層指揮員他們來參加抗大學習,應該在山外才對啊,可是,卻偏偏安排到師裡來了?
而剛才問胡義話的那位,來自於冀省的武術世家,本就喜歡舞刀弄棒。
耿廷舟長期在敵佔區,善於情報收集。
沙區李煥章是神槍手。
那位眼鏡是位連指導員,善於分析情報...
總部特務團留下一個班,說是幫助訓練訓練師特務營?
總部首長親自帶隊來給師長過壽,然後連續開會?
只有自己比較熟悉的胡義,那剛才自己倒是有意點他的名率先發言,而自己隨便叫的另外幾位,好象...都是得到表彰過的戰鬥英雄!
不對啊,張部長讓胡義單獨去特務營訓練,這中間?
這不對啊!趕緊低頭再看著桌子上的學員名冊,回憶自己看過的那些學員檔案...
好半晌,終於想明白了...師裡借抗大學習的機會,同時有意將各地方部隊的各領域的基層精銳,全招集到師裡!
這絕對在是準備在近期發大招!
難怪,師裡會讓基本科的同志提前安排一部分學員進山!
想到這裡,梁隊長的心裡卻開始激動,只覺得肩上的擔子更重了,不該問的不問。既然來師部的全是精銳,那自己首先一定要將這支隊伍打造成一個團結的隊伍!
不過,那獨立團學員...倒真可能是來湊數的...
因為當時自己帶他們執行護送進山的幹部隊伍任務,實屬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