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軌震顫著,一列沉重的火車喘著粗氣,正由南向北急馳。
上方敞開的車箱一看就知道運的是煤炭,火車的速度並不快,十幾個鬼子兵,車頭車尾各一一挺機槍,鬼子們分成幾拔坐在裝滿了煤炭的車箱上警戒,在大白天,鬼子根本不怕那些游擊隊出來。
太陽毒辣。
十多個穿著看不清顏色衣服的人影,躲在鐵路邊的小山坡上。
郭鐵帶著這幫游擊隊員,在這裡守了大半天,昨天晚上開始,這列火車就在小峰煤礦上開始裝煤,對於運煤的火車,他們沒有興趣。
幾乎每天,他們都趴在小山坡上看著火車南去北往經過。
郭隊長對旁邊的一個人說:“長生,鬼子的軍需列車就要過來了,把時間記好。”
“記了有什麼用,火車上那麼多鬼子,看看又打不了。”戰士嘀咕道。
“你懂個屁,上級說有安排,先摸清火車活動規律。”
“都摸了幾年了,北上的要麼運煤,要麼是運佔領區鬼子搶的東西,南下的軍列,巡邏車打頭?。”
“哎?都好幾年了,不知道鬼子都弄了多少咱們的好東西走?”
“我看,最好把鐵路再炸一次。”長生向前方扔了塊石頭,恨恨的發洩著怒火。
郭隊長嘆息:“這事有些複雜,上次軍分割槽出動了八九千人,咱們還拆了一百多里的鐵道,炸了橋,也只是炸死打死了兩百多鬼子,讓鐵路中斷了一個多月。”
長生看著遠處熱氣翻騰的鐵路:“就那次鐵路被炸掉後,惱羞成怒的鬼子開始大掃蕩,報紙上說,總部被鬼子找到,死了很多人。”
郭隊長有些落寞:“是啊,南邊鐵路沿縣的老百姓,都差不多被鬼子殺光了。”
長生忽然來了勁:“這仇不共戴天,不弄死他們,老子就不姓孫!”
“那有什麼辦法?現在咱們打不過,不過,司令說了,我們隊伍在不斷發展壯大,鬼子又打什麼太平洋戰爭,他們戰線拉長後,我們就有了縱深,鬼子就那麼點人,以後就算有鬼子掃蕩,咱也照打不誤,敢到咱們這裡來,那就別想活著回去。”
“總部真被鬼子端了?怎麼沒聽上級說這事?”
“哎,這是家醜,還要宣揚得誰都知道麼?”
“但南邊鬼子搞三光,也沒見宣傳?”
“南邊原本是我們和國軍共同防區,姓杜的那個國軍司令,在鬼子掃蕩的時候就直接跑了,遭殃的全是跑不了的老百姓。”郭隊長心裡非常難受。
“那,總部被襲擊的事是真的了?”
“應該假不了。”
“...”
運煤火車向北過去後沒多久,從北邊鐵路道上開過來一輛小型裝甲巡邏車,慢慢的向南。
一個灰色身影從山坡上後跑過來:“郭隊長,那些巡邏韻漢奸天過來了,咱們得趕緊走。”
一隊治安軍在兩個異常年的輕鬼子帶領下,沿著鐵路慢慢向北巡邏。
這麼熱的天,巡邏不是個好差事。
摘下帽子扇出的也全是熱風,根本感覺不到一絲的涼意,倒是有些微風,卻不斷的將地裡的塵土吹起來。
行走計程車兵們無精打采,看著教官在跟鐵道上那巡邏車上的鬼子打著招呼。
伴隨著車輪與鐵軌摩擦聲,巡邏車停了下來,路邊的隊伍也停下腳步。
鬼子教官幾步跑上了鐵路路基,從巡邏車上鬼子手上接過一個大網兜子,轉身。
網兜子裡散亂的放在一塊草叢上,上邊有十幾個梨。
“你們的,辛苦了,吃個梨!”鬼子教官擺了個自認平易近人的姿態。
治安軍們眼前一亮,紛紛上前,排著隊逐一領取,一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