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並沒跑遠,剛才在黑暗中示威,表示了對闖入自己領地的兩腳獸不滿之後又躥回了窩。
豎起耳朵希望對方能知難面是退。
卻突然聽到衣服被灌木掛得嘩嘩響的聲音,這回是真怒了。
再次從黑暗中躥出來。
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黑黝黝野豬發出哼哼聲。
手中拿著一根削尖木棍的游擊隊員心裡一喜:“野豬出來了,都小心點”
聽到有人說話聲,野豬心情更是不爽,蹄子在地上猛蹬著往月光中的幾個黑影急衝。
打頭矮壯的游擊隊員將木棍頂在地上,尖頭對準野豬衝來的方向。
手臂粗的木棍被巨大的衝力頂得彎成半月,尖頭刺破了野豬厚實的頭皮。
瞬間,野豬慘叫聲在山澗響起。
“可惜沒扎進野豬的鼻子或者眼”看著在地上掙扎著直接轉身逃命的野豬,游擊隊員臉上全是遺憾的表情。
野豬雖傻,但吃痛之下逃跑的本能卻在。
順著獸道發瘋一般往北跑。
讓路邊藏在黑暗中的十幾個黑影,在聽到野豬慘叫聲,立即開始警惕。
頭部被紮了個洞,沒腦子的野豬不會思考北邊這堆兩腳獸,與剛才扎它的那幾個人有什麼區別。見有人擋住去路,仗著皮粗肉厚直接再次橫衝直撞過去。
大半夜被野豬攆,藏在這裡一個班的鬼子並不慌張。
三支上了刺刀的步槍,直接扎向衝過來的黑影。
刺刀入肉聲再次響起,從後背捅入的刺刀根本沒能刺中野豬心臟。
野豬發瘋之後什麼都不顧,嘴裡殺豬聲慘叫連連,卻仍然帶著插進後背的刺刀繼續向前。
直接將握著步槍的一個鬼子給頂翻。
鬼子三人組配合默契,連續抽出刺刀再捅
很快野豬隻剩下臨死前的哼哼聲。
帶隊的鬼子軍曹很清楚野豬不會突兀地往自己這裡衝,立即對旁邊的黑影下令:“你們組立即沿著野豬過來的地方去看看,應該是有人勇士從那邊過來了”
順著野豬哼哼聲跟上來的游擊隊員,趴在月色下的灌木叢中。
此時聽到說話聲,不由得有些傻眼。
老百姓差不多都已經轉移,這附近本身就沒有村落。
空蕩的山區原本就沒什麼人,大半夜竟然有人在這裡。
不用想,這些人要麼是獨立團哨兵,要麼是兄弟部隊說的藏在山裡的敵人!
三個人立即往後退。
一人直接回去報信。
另外兩人鑽進灌木叢中警戒。
一人緊貼在崖邊
很快,三個黑影出現在不遠處的月光下。
“怎麼辦?”灌木叢中瘦小隊員緊張得聲音直髮抖。
矮壯獵人壓低聲音:“別擔心,只要我們不說話,他們看不見我們”
三個人影保持著警惕,端著步槍一個接一個順著山壁往南。
隊長聽到回來報信的游擊隊員說完,立即作出判斷:“胡營長說了,他們向前偵察的人只有五個人,而現在這裡有十幾個人,絕對不是獨立團的同志,大夥兒都準備好了,等會兒先別用槍,直接動刀子!”
雙方距離原本就不遠,這一來一回功夫,三個搜尋的鬼子已經接近到三十米左右。
散開的隊伍直接往灌木叢裡鑽,這時候根本不顧荊棘劃破臉,掛破補丁疊補丁的衣服。
很快,就連被打暈被捆成粽子的精英也被塞進了灌木叢。
空氣中瀰漫著從野豬身上流出來的淡淡血腥氣。
月光下灌木叢中誰都不說話。
眼見回來的是三個人,並且不開腔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