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婦人看彼此不順眼,坐下後誰不搭理誰,離得也遠,衛蘭香朝全子娘和苗大娘使了個眼色,全子娘和苗大娘就各自拉一個婦人笑談起來,總算是把方才的不愉快糊弄過去,人群重新變得熱鬧。
「穀子,你和沈雁先去餵狗餵兔子,這裡有我們呢。」
衛蘭香沒忘記新宅子裡的禽畜,今天早上是來不及打更多草了,只有她和陸谷挖善草時薅的半簍子鮮草,能餵兔子,幸好那邊宅子裡有曬的乾草,還有穀糠麥麩,足夠牛羊雞鴨對付一頓。
陸谷手從木盆裡出來,捋捋手上的水跡,大白夜裡在那邊看家,這會兒肯定餓了。
「等下,這個給大白帶去吃。」沈玄青說道,他腳邊有一個破口的碗,裡頭是劈割肉時掉下來的肉渣。
衛蘭香心疼肉,從地上撿了起來,等洗完大肉塊後,要用善草水涮洗兩遍。
沈玄青沒動那些肉渣,將一塊從野豬脖子傷口處剜下來的肉從碗中取來,他已經洗過一遍了,這會兒從木桶裡舀出半瓢善草水又搓又沖的,再洗了一遍才遞給陸谷。
肉是少點,給大白打打牙祭還是不錯的。
沈雁到院裡背上草簍子,肉塊拿在手中油膩,陸谷就把肉放進簍子裡,新宅子那邊有冷饅頭,肉和饅頭一起喂,總不會餓到大白。
乖仔跟在他倆屁股後面嗚嗚直叫,一聽就是討吃的,方才殺豬時把狗都攆到旁邊,和人一樣,要等洗過才能讓它們吃肉。
陸谷正走著,就被身後的乖仔咬住了衣擺,他將衣服從乖仔嘴裡拽出來,無奈摸摸狗頭小聲道:「肯定有你吃的,大白餓了,先緊著它來,後邊肉洗好了,連骨頭棒子都給你吃。」
早上醒來就餵過乖仔它們了,因忙著殺豬洗肉,沒顧上新宅子裡的大白,這會兒肯定要它先墊墊。
哪怕知道乖仔聽不懂,沈雁在一旁也應和道:「是呀,你都吃過了。」
兩人剛走到新宅子門前,就聽見隔著一扇門大白在汪汪叫,陸谷開了門鎖,大白就搖著尾巴迎出來,因為餓了它叫聲很大。
沈雁把肉塊扔給它,大白埋頭吃得狼吞虎嚥,乖仔蹲坐在旁邊眼巴巴瞅著,想偷偷摸摸吃一口,被大白低吼兇了回去。
家裡的狗是沈玄青一手訓好的,對人倒是不護食,陸谷知道大白是這會子餓極了,只要不打起來就沒多管,進房從籃子裡摸了兩個冷饅頭,掰開扔進狗食盆裡,還給乖仔丟了一塊兒。
乖仔躍起來在空中接住饅頭,但咬了一口就給吐出來,顯然對饅頭興致不大。
見它如此,陸谷也沒管,和沈雁到後院餵禽畜去了。
等他倆鎖好門回到老宅子,周香君和沈順旺也過來了,幫著洗第二遍肉。
將近兩百斤肉終於洗好,開賣之前沈玄青用刀割了一點生肉在口中嚼了一會兒,舌尖沒有絲毫麻痺感,看來洗乾淨了,他隨即吐出生肉扔遠了,這是老獵戶教他的法子,嘗過後沒有麻痺感的肉才能吃。
一見他點頭,衛蘭香喜不自勝,對著人群說道:「這下行了。」
案板上切肉最方便,他們把兩個大木盆兩個小木盆都抬進去,案板方才紀秋月都騰出來了,沒有別的東西。
沈玄青用大鐵鉤勾住大木盆裡的肉,拎起來往案板上摔放,不必他問,頭一個擠進廚房的林金虎媳婦急急開口道:「給我割兩斤。」
在別處買肉二十文才一斤,今天二十文錢兩斤,趁著便宜多吃一點才好呢。
衛蘭香一早就從房裡拿了秤出來,待陸谷用長針和麻線將那一吊肉穿好,她接過掛在秤鉤上,量過後對一起看秤的林金虎媳婦說道:「多了二兩,看秤桿這麼高。」
「多就多了。」沈玄青開口道,又看向廚房門口的人群,擠在前頭的連忙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