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狡辯?東子看見你一早在我家附近轉悠,不是你還能是誰?」大陳呸一聲又說道:「去年夏天,你偷了我家菜瓜叫你給跑了,那會子可是不少人看見的。」
這話一出,村裡其他被黃達偷過菜或是瓜的人都怒目而視,更有膽大潑辣的夫郎在家門口叉腰喊道:「就是!還偷過我家的吊瓜和茄子。」
「我家冬哥兒釣的魚也被你搶過。」何志跟著一起追上來,既提起「舊仇」,他心裡也有怨。
黃達遊手好閒還懶,沒本事賺錢吃喝就去偷,他討不到媳婦,就愛在嘴上佔別人家夫郎和媳婦的便宜,猥瑣下流,甚至在見到李婉雲成了寡婦之後真正起了歪心思。
如此做人行事,這會子自然沒人幫他,尤其被他在嘴上佔過便宜甚至是被強行摸過手卻不敢言語的年輕婦人和夫郎,看他被幾個漢子團團圍住,心裡多少都期盼狠狠揍他一頓,最好打跑了,以後就不會碰到這下流的無賴。
回家去的陸谷在沈玄青幾人追黃達時停下,但也不敢再靠近,只敢站遠了瞧。
三四年前黃達因為偷雞被當場抓住捱了頓打,自那以後就常在外面瞎混,不太回村,反正他家只剩他一個沒人管,他娘早死,因他遊手好閒還偷雞摸狗,要臉面的親爹也被他給氣死了。
村裡人你一言我一語,將他做過的爛事揭出來,還越說越來氣,眼瞅著不打一頓都不行了。
黃達心道不好,別人不提,他挺怵沈玄青的,個子高還習過武,他在外面也會跟人打架撕扯,斷出若沈玄青真動手,怕是有夠受的。
他琢磨著自己沒偷過沈家二房,該是沒仇的,沈玄青卻跟著大陳一起誣陷他偷雞,在人群縫隙中他瞥見不遠處站著的陸谷,腦子忽的一驚,也不知怎的,覺得今日是沈玄青要害他。
發覺黃達在看誰後,沈玄青眼睛一眯,在黃達的哀嚎中就和大陳幾人將對方狠揍了一頓。
「哎呦。」
離得近的幾家婦人和夫郎連忙往院裡躲,生怕被波及到。
被圍毆的黃達滿臉是血,連牙都被打掉兩顆,眼淚鼻涕流一臉,斷牙和著血沫從他嘴裡吐出來。
他之前和人打架不過是鼻青臉腫,哪有這般渾身生疼還吐血的時候,他確實害怕,但也有些不服,猛然看見沈玄青冷著臉,心下犯了橫,他捱了打,就叫陸谷沒名聲,看沈玄青這廝以後還有臉沒臉!
「我呸!不就是陸谷……」黃達真真如那癩皮狗,混不吝起來嘴上便沒有絲毫遮攔,想到什麼說什麼,不管話語有多髒多臭。
然而沈玄青一聽見陸谷名字,臉色黑沉如滴水,壓根不等他後面的話,照著臉面就是一拳。
聲音戛然而止,黃達倒在地上,塵土濺起來,沈玄青眼裡紅血絲湧上,進了一戶人家不管三七二十一到處找棍子。
林忠才怕鬧出人命,不敢放任他亂來,連忙勸他三思。
「二青!二小子!」衛蘭香見他當真提了棍子出來,誰都攔不住,氣得眼淚在打轉,就沒見過這麼犟的!脾氣還這麼大,鬧出人命怎麼辦!
可她跑過來也拽不動,大陳和王東子攔著沈玄青,好說歹說但就是攔不下來,衛蘭香抓著他左胳膊,沈玄青右手裡的棍子握得那叫一個緊,何志掰都掰不開。
「穀子,快!快把他手裡的棍子搶了!」見跑過來的陸谷在旁邊直哭不敢靠近,她情急之下沒了主意,只得喊陸谷過來幫何志。
陸谷哪裡見過這場面,但還是乖乖聽了衛蘭香的話,過來邊哭邊拽棍子。
若是旁人沈玄青想都不用想直接把棍子抽回來,但看見是陸谷,手上就逐漸鬆了勁。
陸谷握著奪過來的木棍,發覺沈玄青手上有血,便以為他被打傷了,剛要止住的眼淚又洶湧起來,委屈到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