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們賠不是……”說完,帶邵氏和嫻姐一起跪下。
顧偃開沒有理他,顧廷燁一步上前拉起夫婦二人,對嫻姐道:“大侄女也起來。”繼而轉頭對顧廷煜道,“大哥的這個賠罪我便生受了。只是,大哥要賠罪的,恐怕不止我們父子。”
要說他對顧廷煜沒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在他還不諳世事的年歲裡,顧廷煜就是他對世間所有“才子”二字的想象。大哥哥字好、詩好、文章好,能謀、善斷、知人心,顧廷燁到今天都不曾懷疑,如果不是因為身子骨欠安,他大哥應早在朝中呼風喚雨。當年他對顧廷煜的崇拜,一如今日三郎對他的崇拜,在他的暢想裡,他們兄弟三人原本應鑄成世間最無敵的鐵三角。
顧廷燁看著眼前枯槁的偶像,悲從中來:“大哥這一局,原本能把我吃得屍骨無存。只是你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父親會為了我進宮面聖。棋差一招,全傢俱亡了,大哥。”
邵氏心疼顧廷煜,攔在他身前,道:“二弟,這次是我們夫婦虧欠你的,我們認。可你大哥已經跟你道歉了,家也已經散了,你就不要再說了吧。難道非得我們夫婦去死才甘心嗎?”
這個拎不清的大郎媳婦,依然還沒擺脫“鬥二郎”的慣性,開口就把顧廷燁往死角逼。
顧廷煜拉住邵氏,對顧廷燁說:“你大嫂是心疼我,二弟莫要放在心上。這麼多年你應該看得明白,她本心不壞,壞的是我們那些狼心狗肺的繼母叔嬸……如今這些人都已各自逃難,從此,我們兄弟之間再無隔閡。”說著,要去拉顧廷燁的手。
顧廷燁轉身避開他,問顧偃開:“對啊,父親,我那幾個能幹的叔叔嬸嬸去哪了?這種時候,他們不應該在這裡破口大罵嗎?”
顧廷煜對著空懸的手笑了笑,道:“他們?一聽說官家要奪爵,忙著去庫房搬東西呢。那些可都是你母親給你留下來的,你要不要……”
顧廷燁擺擺手:“我手裡有父親給的清單,蓋了家主印鑑的,另外還有我外祖父的手書,都是證物,回頭我拿著這些東西去府衙告他們,讓官差替我把東西找回來。我自己就不去和他們對沖了,省得再落個忤逆的罪名。”
顧廷煜原想樹立起兄弟二人共同的敵人,藉此拉進二人之間的關係,但,顯然,顧廷燁識破並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