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容在和蕭尚雨商討處理完屍體的超度和戰利品的分贓,我則躲在自己的帳篷裡膩手膩腳看他帶來的幾名隨從,意外地在玄術師之中發現熟人。
當我看他的時候,他們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和其餘的梅毓軍說了些什麼,左右張望見蕭尚雨一時半會也談不完事情,就徑自向我的帳篷走來。
我叫夕顏暫且退下,也吩咐門外計程車兵不要阻攔,直接請他們進來就成了。
“小淑人嗷嗷夫好想念你呀容了也沒關係,你化成灰老夫都會把你凝聚成*人形認出來的!”
被那熟悉的語調噁心到了,我條件反射一手抄起桌上的墨硯砸了過去:“老泥鰍,滾!”
碧龍公靈巧一扭腰,躲過了墨硯,順手將它接下,這才沒打到身後的人,不過,那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家似乎被眼前發生的事情給嚇到了,眼睛瞪了瞪,沒有出聲。
“喲,喲,小淑人還是這麼熱心又給我送墨硯來了,雖然墨硯也能賣錢,但是老夫還是比較喜歡你的畫。放到黑市還能把價炒得更高!”
這老滑頭臉皮倒是厚,大言不慚地說起那些年他如何高價轉買我的畫坑人,對自己近乎商業欺詐的手段表現得頗為得意。面有得色地沉浸在自戀的思想中直誇自己聰明,然後又將主意打到本小姐地身上。
“對了,最近老夫手頭有點緊,再給我畫它百來張的五行封禁符吧,能畫出上品符咒的人太少了。還都是老掉牙得快進墳墓,自從淑人你走了之後。一直給我提供符咒地老太婆又不知跑哪個鬼地方雲遊去了,老頭子孤苦伶仃,無人照料,跟不熟的人買幾張符咒還要被敲詐,我勤儉節約、省吃儉用,餐餐啃冷饅頭嚼乾飯團。為了買符咒我把棺材本都拿出來了,你瞧瞧,你瞧瞧,老夫現在的模樣快餓成個皮包骨,你就不心疼麼?”
說著,他以袖子掩面,擦拭著並不存在的淚水,活似全世界的拋棄了他那把老骨頭似地,就視覺角度和藝術角度將。他的演技可以打上滿分。
可是,我仍然毫不猶豫地抽起矮凳往他那邊砸,不僅僅因為本小姐知道這老泥鰍有多滑溜,最主要地原因是——他曾經是帥哥,可惜而今已經過期,本小姐沒直接賞他的老臉幾箭已經很尊老了,咱對個老掉牙的老頭子沒愛!
“你個挨千刀的老泥鰍,你當本小姐是印刷機啊!上品符咒。還百來張咧。你他個喵的,你知道上品符咒有多複雜多難畫嗎?聽你的口氣還想本小姐免費供應給你哦。告訴你,世界上有兩個字,叫沒…門”
“沒門不打緊,我爬窗,翻牆也成……”
“你老毛病還沒改,別說我不提醒你,遲早有一天被人逮著你作賊地時候,千萬記得別說我認識你,華麗高貴的本小姐可不認識又老又難看還有做賊愛好的人,有損本小姐的品位。”做賊沒關係,但至少要象“盜帥”楚留香一樣帥到風靡8歲至80歲所有女性,本小姐堅信這一點!
碧龍公張口還想嬉鬧一下,目光瞄到我的額頭,忽然臉上變了色,我好奇一摸,才發現遮擋額冠的瀏海由於適才的激烈舉動不經意散開了,他是知道什麼了吧,後面那個老人告訴他的嗎?
注意到我複雜的凝視,一直站在碧龍公身後地老人站了出來,走到我面前。
“淑人……”
輕輕的兩個字,帶著以往的威嚴,又彷彿有種蒼老的無奈,那一頭和柳辛眉相同色澤卻更為稀疏的銀髮看得人有些心酸,乾枯的手、佈滿皺紋的臉,還有面板上的老人斑無一不在預示著他地衰老。
就算身體裡流地是獸血,還是會老、會死,只是活得比常人久一點,意味著人生要受到詛咒控制得久一點,強大的力量需要付出感情做交換,活著,只是痛苦在折磨。
原來,他也只是個老人。
這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