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罷了,說出來就說出來吧,他想若是先皇看到他們兩人如今相處得甚好,也會願意將真相告訴他們的,況且,他有必要知道自己的身世。
王槐安正色道:“皇上,請恕老臣直言,您是皇后所生,但卻……並非先皇血脈。”
“啪--”風霽月手中的奏摺掉到了地上。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王槐安,聲音有些顫抖,“相爺,你……你是在開玩笑的吧?”
他不是父皇的血脈?這怎麼可能!如果他不是父皇的血脈,父皇又怎麼可能把皇位傳給他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相比之下,也是第一次從王槐安的口中聽到這個事實的風瀟月,倒顯得平靜許多。之前每當問起王相關於密旨的事情,他總是支支吾吾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察覺,只是不敢往這方面想。直到那日在樹林裡遇刺,他的手臂受傷,風霽月為他包紮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手,兩人的血融在一起的時候,他才真正地明白這一切。
當下他的心裡五味雜陳。不管怎麼說,在這件事上,父皇的確是多慮了。因為即使那樣,在他的心裡,風霽月也還是他的弟弟。沒有人說非得要有血緣關係的才能稱之為兄弟,這麼多年來,這個弟弟一直在他的心裡,早就已經紮了根,又怎會因為這麼一件他們都無法控制的小事,去責備他呢?至於皇位,在這方面,他不得不承認,他們兩個還是有相似之處的。皇位於他們來說,還不如江湖來得瀟灑自在。
王槐安將兩人的一切都看到眼裡,嘆氣道:“其實在先皇迎娶皇妃之前,就已經與皇后互生情愫,只苦於當時皇后的父親在外征戰多年未歸,無法稟明,便陰差陽錯地使得先皇先娶了皇妃。皇后一氣之下獨自離開了京城,卻不料單純的她涉世未深,為人所欺……後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皇妃得知此事之後,雖心有不甘,但她向來寬宏大量,又瞧見了先皇與皇后之間的鶼鰈情深,心也就軟了。”
“難怪,在這深宮之中那麼多妃嬪,日日明爭暗鬥,夜夜耍心機耍手段,卻唯獨母妃和皇后相處融洽,勝似親姐妹。”
風瀟月記得小的時候,他的母妃總是和皇后一起在御花園賞花,而他就帶著霽月到處玩。每次玩得一身泥巴回去,兩個大人非但不怪他們,也只是笑笑,甚至也不看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就隨手拉來一個替他們擦乾淨臉上的泥巴。這讓小小的他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摔壞了,弄混了自己的母妃到底是哪一個。
看到風霽月坐著不動也不說話,只是垂著頭盯著地面,王槐安不忍地輕喚了一聲,“皇上?”
風霽月愣愣地看著地面,過了好半天才回神,疲憊地說:“相爺,皇兄,我有些累了,你們先回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
他的聲音低低的,像是一個走散了的孩子,失魂落魄的尋著孃親。
王槐安和風瀟月也不再多言,悄聲無息地離開了,他們知道這個時候他最需要的就是冷靜。
風霽月從早上一直坐到晚上,一動不動。中午的時候有小太監過來問他是否要用午膳,一連問了好幾遍都沒聽他說話,也就只能怏怏地退了下去。晚上推門進來看到他仍是那樣坐著,還沒跨進門就又掩上門退了出去。
這一日,風霽月想了很多很多事情,幾乎將從小到大所有記得的片斷都回憶了一遍。
難怪他每次問風瀟月密旨的事情的時候,他總是模稜兩可地回答他,難怪之前在慕容刑天要當眾讀出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