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簡直是極度的噁心,就和水伯說的一樣是個腐爛的葫蘆腦袋,一顆眼珠子被神經吊在眼眶下面,另一顆雖然還在眼珠子裡,卻也是灰敗無神。一頭長髮亂蓬蓬的好像稻草一樣粘黏著各種各樣的汙物,不光駭人,還噁心無比。
我和小米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玩意兒嚇得一哆嗦,身子不由得向後退了一下,然後那傢伙就用手拼命的拍著窗子,嘴裡還不停的大喊著&ldo;救命,求你們救救我啊!救命啊!&rdo;隨著它的拍擊,玻璃窗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噁心的手掌印,看得人一陣陣的反胃。
&ldo;怎麼啦怎麼啦?&rdo;一樓靠近門口的一間房間開啟了,水伯披著衣服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我和小米正站在窗邊和外面的鬼物深情對望,水伯嚇得差點和劉老三一樣坐在地板上。
反應過來之後,水伯立刻衝上來要把我們兩個拉走,還說只要人離開,把窗簾拉上,那些鬼物見不到人的話,過一會兒就會自己離開。然而我和小米誰都沒有動。
這當然不是因為窗外的鬼物長得好看什麼的,而是我和小米都注意到了那鬼物左邊下巴上的三顆痣。
那是三顆紅痣,呈等邊三角形排列在鬼物的左下巴上,看起來,是何等的熟悉。
我看著那張腐爛不堪的臉,努力腦補還原著眼前這死鬼的容貌,然而越是還原度高,我的心就越沉。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是她!
我的手不停地哆嗦著,按在窗戶玻璃上隔空撫著那鬼物的面頰,&ldo;彭玲姐,是你嗎?這,這一定是在開玩笑,這不可能是真的吧……&rdo;
旁邊的小米做出了跟我幾乎一模一樣的反應,她的整個人同樣在顫抖著。我們倆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一樣的東西。
這次的混水,想不淌都不行了。
彭玲,是我兒時的玩伴。好吧,或許說玩伴並不太確切,應該說她是我們的大姐姐,是大家的保姆。彭玲姐雖然沒有城市裡的姑娘那麼妖嬈,但是在我們的村子裡也是一等一的小美女,不過她不喜歡和同齡人玩,偏偏樂意跟我們這些小毛蛋子廝混在一起,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會拿來跟我們分享。
她下巴上的三顆痣簡直是標誌性的東西,大人們都說那是美人痣,說彭玲姐以後一定是給大官做夫人的命。
後來,我們這群孩子慢慢的長大了,彭玲姐也到了讀大學的年齡,她是我們山村裡的金鳳凰,考上了省城裡最好的大學。從那以後,我就沒再見過彭玲姐了。卻沒想到,今天竟然在越溪鎮看到了已經面目全非的她。
&ldo;水伯,您到屋子裡去躲好。&rdo;小米深吸了一口氣,從懷裡摸出幾張符紙走到了門口,握著門把手的那隻素手分明在顫抖。儘管我不記得,但是小米堅持稱她是我的青梅竹馬,她小時候也一定在我們村子裡住過,而村子裡的孩子就沒有一個不喜歡彭玲姐的。
我用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兩下,這個時候,我應該和她一起面對的。
&ldo;娃子,你們兩個要幹什麼!被鬼迷了心竅不成!現在可不敢出去,那是要命的!&rdo;水伯看到我們倆的樣子立馬就急了。我們倆要是開門出去,死在他門口,那這麻煩肯定會落到他的頭上。
&ldo;無量天尊,你二人休要著急,此等邪物理應從長計議,切不可草率應之。&rdo;劉老三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剛剛他就想阻止我們,可是有些話他不敢說,現在既然有人開頭了,他也連忙應和著。
&ldo;水伯,你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我們動作很快。&rdo;小米狠狠的一咬牙,用力擰開了門把手,我毫不猶疑,跟著小米一起沖了出去。
旅館前面小院的門大開著,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