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名單的文吏,應該是鄒縣丞的手下。
李鄴一咬牙,那個混蛋竟敢騙自己。
副手認識李鄴,嚇得他渾身一哆嗦,轉身要跑,被李鄴一棍打在腿骨上,‘咔嚓!’一聲,腿骨斷裂,當即倒在地上,李鄴一腳踩在他後脊上冷冷道:“回去告訴楊建,今晚三更時分,我在南城外等他,我就一個人,他可以把所有手下都帶來,我和他今晚一筆了清會寧縣的恩怨,聽清了嗎?”
脊骨被踩得嘎嘎直響,副手痛苦萬分道:“小人.聽清了!”
李鄴目光盯著屋裡的武士,瞳孔收縮,眼睛驟然間變得冷酷起來。
這名武士竟然把屋裡的老婦抓起來,將刀壓在她脖子上,惡狠狠大喊:“快滾出去,否則我宰了她”
話還沒有來得及說,一道寒光閃過,一把飛刀插在他手腕,射穿了他的手腕,手上力量消失,武士大叫一聲,手中刀‘噹啷!’落地。
李鄴上前一把抓住他頭髮,將他拖了出來,武士嚇得慘叫,“饒命!饒命啊!”
李鄴拔出匕首一揮,脖子當即被斬斷,李鄴將他的人頭扔在雪地上,脖頸處血漿噴射,院子裡所有武士都嚇得呆住了,不敢再喊叫。
李鄴沒有理睬他們,凌厲的目光盯住縣吏,縣吏被血腥的一幕嚇壞了,撲通跪下,“是鄒縣丞要要我做的,我我沒有辦法!”
李鄴將他拖進屋,眯眼問道:“一共有幾隊人下鄉?”
“就這一隊人,今天只是.只是試探一下,如果如果順利的話,明天會出來三隊人!”
李鄴點點頭,“一共說服了幾人?”
“已經說服四人,這是這是第五人,老婦人.死後不肯答應。”
“名單呢?”
縣吏連忙摸出名單,哆哆嗦嗦遞給李鄴,李鄴看了一眼,竟然是傷亡農民的清冊抄本,前面是死者,後一頁是傷者,和錢糧補助清冊完全一樣,只是上面多了一行地址。
“哼!你們縣丞的兒子看來活膩了,竟然敢騙我。”
“啊!不是縣丞給他們的,他們從御史手中拿到的,從長安帶過來。”
“你們縣丞的後臺是誰?”
“是是張駙馬!”
“張垍?”
縣吏點點頭,李鄴看了他一眼又道:“再說一個秘密,我今天就放過你。”
“縣尉王杉也是張駙馬的人,他原本是韓城縣縣尉,調來準備升縣丞,不料朝廷把李渝安排來做縣令,斷了鄒縣丞和王縣尉的升遷之路,他們恨之入骨,李渝上任之前,他們就商議怎麼搞倒李渝,兩人一個裝好人,一個扮惡人,把李渝牢牢控制住了。”
“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叫孔元。”
李鄴在他耳邊低聲道:“鄒鞠有什麼動作,及時報告給我,回頭我安排你去京兆府做事!”
縣吏渾身一震,一句話都不敢說,他慢慢轉頭看去,李鄴已經不在身邊了,只有院子裡滿地痛苦呻吟的武士,還有一顆血淋漓的人頭。
‘撲通!’一聲,老婦人看見人頭,被嚇暈過去了。
楊建望著院子裡被打斷腿武士和副手,還有地上的人頭以及無頭屍體,他立刻做出一個果斷的決定,撤!
對方是什麼人,他心裡比誰都清楚,對方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會寧縣一戰,他已經被嚇破了膽。
雲陽縣殺了兩百多人,不但沒有被處罰,還升為郡王,他便知道李鄴惹不得,尤其這次涉及李家安危,把他惹急了,他一定會心狠手辣,把自己和手下殺得乾乾淨淨。
何況李鄴已經向他發出了死亡邀請,要求他三更時分帶手下去城外了清會寧縣恩怨,別人或許不知道會寧縣恩怨是什麼意思,但楊建再清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