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的是你,我淳于芯現在才算是活得多姿多彩、瀟灑愜意,別人怎麼說,怎麼看,與我何干?四妹不也是這麼想的麼?不過追求不同罷了。
淳于月看著她笑容裡隱隱透露的傷痛,並不似她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無所謂,終究忍不住多問一句:有個問題一直在我心裡縈繞,當年你那樣愛著二姐夫,費盡心思才與他結了良緣,卻為何在他死後壞他聲名?這實在不像當年我所認識的那個痴心不改的二姐。
淳于芯笑容瞬間冷凝,呆愣了片刻才又恢復:痴心不改?是痴情錯付吧!我一片痴心付明月,可惜明月照溝渠,不計一切下嫁的結果,便是他的背叛,他看不上我,卻愛上我的丫鬟,為了她不惜與我反目,她病了,他怪我苛刻,她死了,他就說是我害死的,我告訴你,我一直在忍耐著他的殘忍,等著對他死心,那樣我就可以將所受的一切屈辱痛苦百倍償還,可笑的是,他竟早一步戰死了,他生不能償還我,我就讓他死後身敗名裂,到地獄也不得安寧!
淳于月被她的恨意震懾,竟不知該說什麼,這幾年聽了不少她荒唐的傳言,多數也只是淫穢的汙名,卻也無實質性的惡行,若真說有,大概也就是柳莊平那一件了,所以她也並未理會她太多,卻不知她竟這樣的為情所傷,這大概就是師傅所說的:對人對事皆不能以表面而下定論的緣故吧。
淳于芯看著淳于月眼裡的情緒,心裡也禁不住感慨,她們兩姐妹竟這般相像,一樣的被人唾棄,一樣的無可奈何,這大概也是她方才願意站出來幫她一把的緣故吧,不過,她卻不會與她一樣傻,舍掉自己去全什麼大義,不給她使絆子已經算是盡了姐妹之情了。
她懶得跟淳于月在此吹冷風,轉身帶著侍從離去,走了幾步忽然又頓住腳步,並不回頭看她,只問出心中所想:你與南宮逸周旋多年,真的沒有絲毫感情麼?
思念被刻意壓制,表面似乎能消匿無形,可一旦被揭露一角,便會潮水潰堤、氾濫成災,淳于芯看似無意的一句試探,戳破了淳于月心裡所有的固防,往日種種的恩怨糾葛都席捲而來,喜怒哀樂,愛恨苦痛,全然入心,她不願敗給自己,拳頭在袖中緊緊攥著,藉以支撐面上完美的笑容。
方才座間的一席冷眼旁觀,除了幾個是她先前早已說服的人外,其餘那些無論是贊成還是反對的人都有著各自的盤算,其中到底誰是隻為自己的小私小利、誰又是受了別過的收買,她一時之間還真難辨清,不過有些已經漏了絲絲痕跡,稍待時日便可摸清,至於隱藏的稍深一些的,看來得另想計策了。
正思索間,林閩匆匆來報:宮門口有一人自稱冷子軒,千里迢迢來拜見公主,已經等候多時,不知公主是否。。。
他話還未說完,面前的人影已經閃離,後邊的話斷在了喉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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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伐急促卻姿態穩重,威冷的氣勢籠罩四周,讓十米之外的宮人都俯首帖耳,不敢側目,這便是此時冷子軒眼中的淳于月,她再不是與他嬉笑耍鬧,使些小把戲捉弄他的那個比風還灑脫的女子了,此時的她,是擁有帝女的無上權威,有著殺伐決斷、俯視群雄的凌厲霸氣,有著氣吞山河的傲然,這樣的她,卻讓他生出欲哭無淚的悽愴。
彼此對視良久,都暗生滄海桑田之感,淳于月清幽含笑,走出宮門,抬手做請,邀他同遊皇城大街,冷子軒靜默相隨,冰雪消融後的羊城大街,春意盎然,洋溢著無限生機,如今的淳于,在丞相駱忠和其子兵部侍郎駱子睿的共同努力下,雖不能和鼎盛時期相比,卻也豐衣足食,安居樂業。
行至繞城河畔,兩人上了遊船,親自執槳,手腕輕動,撥水而行,船到了河心,冷子軒才起了話題:最近發生的事我已聽聞,月兒,你真的打算與尤國正面為敵麼?
淳于月執槳的手凝了凝,瞬間又恢復,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