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更會讓他覺得她這幾年的陪伴只剩下欺騙。
他再也不會相信她,而淳于和尤國的對立已經無法回頭,太多人牽涉其中,由不得她和他做主,這一面,見與不見又有何區別?
窗上他的影子清冷模糊,可是她卻似乎能看清他做每一個動作時的表情,嚴肅的,冷酷的,隱忍的,霸道的,或者,孩子氣的,那些表情都深深的刻在她的心裡,然而,她卻怎麼也記不起他是否有過毫無負擔、瀟灑輕鬆的笑容。
抬手隔著虛空去撫摸他的影子,還未重合卻惶然縮手,才發現,自己連觸控他影子的權利也沒有了,她忍著那份惶惶的心疼,轉身原路返回。
肖青正在巡城,見她這麼快就反轉,一時不明所以,淳于月也不解釋,只道了聲‘告辭!’就往城門而去,肖青忙招來引路的人問,得知她還未進去就轉來了,氣得七竅生煙,只得親自去告訴南宮逸,南宮逸的箭傷不重,但因箭上有毒而不得不停兵修養,那日透過蘇落依瞭解到韓瑞之事的真相,對她的怨恨之意略小了些,又見她派人送來藥材補品,以為她至少會來看看,卻終究未來,又透過暗探得知淳于月拒絕赴宴甘城的理由是受了傷,他心裡焦急,經過部署避開護城守衛,攀山而過去看她,卻因此加重了傷勢,只得繼續靜養。
他聽到肖青的稟報,從榻上一躍而起,命人備馬追趕而去,直追到護城牆才看見那個身影,她已經準備入城,他虎嘯一聲:淳于月!
淳于月差點震落馬背,手下意識的勒馬停步,猶豫再三,終究沒有勇氣回頭,直直的拍馬入城而去,南宮逸看著那漸漸關上的城門,隱沒了她的身姿,捏著韁繩的手指咕咕作響,他發誓,定要毀了這城牆,因為它,阻了他望向她的視線,也阻他追逐她的權利。
被算計了
翌日,蘇落依傳來訊息,三日後攻打甘城,淳于月命姚傑帶領人馬與她兩面夾擊,讓周毅率兵牽制宜城,並接引柳莊平和衛越。孫承被安排鎮守護城,在她看來,李良的事表面將沐文玉安排的人馬皆已牽出,卻不得不防還有暗藏之人,以沐文玉的謹慎,不可能只安排一些有勇無謀的人,定然還暗藏了厲害角色,如果將人馬全部調出,一旦被人控制了護城,別說柳莊平的人回來無立足之地,這些攻出去的人馬也將無依。
只是,這樣分散後,要用兩萬人馬牽制南宮逸的十萬人,太過牽強,雖說南宮逸應承蘇落依只觀戰不參戰,但沒說不對淳于下手,但願柳莊平能趕得及時。
戰爭場面恢宏昂揚,激盪人心,卻透著無盡的苦澀和絕望,淳于月最厭排兵佈陣,更不喜歡看短兵相接的廝殺,不管是為了自保還是掠奪,終究有著無數人被將領指揮著去送死,而他們明知道是死,還是不得不衝鋒陷陣,這便是普通士兵的悲哀,而她,卻正是製造這悲哀的始作俑者。
聽人來報,蘇落依的人馬已經開始攻城,姚傑也命人擂響戰鼓響應,一時鼓聲和廝殺聲響徹雲霄,兩軍排山倒海般相撞,冰刃鏗鏘舞動,長矛與投槍呼嘯飛掠,沉悶的喊殺與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顫抖!震人心絃。淳于兵士健碩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們口中;發出了震動天地的喊聲。這種喊聲;互相傳染;互相激勵;消褪了心中許多莫名的恐懼,這是他們抵抗外侵、生死不懼的勇氣,也是發洩積壓多年的怨氣,雖然面對的不是尤國大軍,可是他們一樣仇恨,這是保衛家國的心聲。
易祈幻的人馬被一步一步逼回城內,他們關閉城門放箭禦敵,頓時,空中箭矢狂飛;拖著長聲的箭雨劃破長空,黑壓壓的蓋射過來,便有不少兵士中箭倒地,可是他們絲毫沒有退縮,憑著生死不計的勇氣撞破城門,如潮水般席捲入城,一點一點奪回八年前丟掉的尊嚴,這便是雲風訓練出來的人馬。
姚傑用三萬大軍攻破西門,蘇落依的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