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非律宗弟子,但出身靈國寺,有監察天下僧眾之責,可以代為行刑!”七寶僧王上前一步,不容置疑的道。
“七寶!”無畏僧眉頭緊皺,心中暗怒,七寶素來厭憎師弟。此時滿腔怨憤,若是由他來行刑,那師弟不只要受奇恥大辱,更有性命之危。
“七寶師弟。此乃我天龍禪院之事,還是由戒律院來行刑吧!”“是啊,不牢師弟大駕!”
另外兩位僧王也來相勸,縱然怨怪不怒僧,畢竟是相識這麼多年的同門。此番不怒僧擔下所有罪責,受到這樣嚴厲的懲罰,他們都已經覺得足夠。
“幾位師兄師弟在擔心什麼,是怕我下手太重嗎?不錯,我必不會留手,否則佛門戒律的尊嚴何在?還是說,天龍禪院的刑罰只是走走場面?”七寶僧王毫不退讓,威嚴之中含著一絲戾氣。
“請七寶師兄行刑吧!”沉默已久的不怒僧忽然開口。
無畏僧長嘆一聲。
七寶僧王奪過寂明禪師手中刑杖,問道:“多少仗?”
“三千。”寂明禪師道。
佛門所謂“三千世界”,所以杖責之數最高便是三千。再往上便是更嚴厲的刑罰,廢去修為、驅逐佛門,乃至直接打殺。
佛門已慈悲為懷,僧侶犯戒很少會被判為死刑,絕大多數都是喪命於這杖刑之下。不行刑完畢,哪怕受刑者已是奄奄一息,也絕不會停手。
“已算格外寬仁了。”七寶僧王掂了掂刑杖,冷酷的道:“不怒師弟,我說過了,我不會留手。你是生是死,便看佛祖的旨意了!”
“阿彌陀佛。”不怒僧雙手合十,低呼佛號,微微一笑:“那便先謝過師兄。送我早登極樂,等到了佛祖面前,定要為師兄美言幾句。”
“哼,到此境地,還敢嘴犟,真是不知悔改!”
七寶僧王大怒揮起刑杖。在半空中亮起一輪寶光,將山頂照的一片透亮,施展全力,狠狠擊下。
“師傅!”多噶驚呼道。
“禿驢,你打一下試試!”一個聲音忽然自天際傳來。
七寶僧王心中一驚,刑杖硬生生的剎住,迴護在胸前,仰頭望去,只見一顆赤星破空而來,驚懼道:“是他!”
“妖孽!”無畏僧聽著那熟悉的聲音,更是無比心驚,這個妖孽竟然又去而復返,此時的天龍禪院,根本毫無抗衡之力。
李青山從天而降,落在僧眾圍成的空地之中,收斂了鳳凰羽翼,一雙赤眸又化為烏黑,現出人類面目。
“大師兄!”多噶驚喜的道,身旁“譁”的一聲,僧眾們紛紛向後退去,皆是一臉懼意,數千人圍成的圈,霎時間大了一圈。
“哎呦!”“啊!”驚呼聲響成一片,幾十個站在懸崖邊上的僧侶,更是失足從山上掉了下去,有的順勢一路滾下山去。
本來哪怕是江湖高手也不至於如此狼狽,但這些站在外圍的僧侶,本就是修為最差的弟子,雖然也有向佛之心,但更怕這尊兇魔,此時只想離得越遠越好,若是轉身逃跑,又怕要擔上個“護寺不力,避戰畏戰”的罪名,索性“滾”吧!
李青山頭也不回的將手一擺,多噶身旁的僧眾剛剛穩住身形,又“譁”的一聲,退出一大片空地。
多噶愕然回顧,他明明連一陣微風都沒感到,幾乎以為這位“大師兄”又煉成了什麼神技,可以退人於無形。
李青山指著七寶僧王道:“禿驢,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就把你的禿瓢砍下來當球踢!”
“你……”七寶僧王也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向無畏僧等人靠近一些。
“逆徒!”不怒僧轉頭喝道。
“對不起,師傅,這是誤傷。”李青山一步上前,摸著不怒僧的腦袋,哈哈一笑,“您趴在地上做什麼?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