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們的忠心奉獻給了自己,他們只希望能得到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一家人能夠不受飢寒盜匪的威脅,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就足矣。
可是這亂世中這等簡單的要求都顯得那麼遙遠,似乎大陸上也沒有那一處能夠擺脫戰爭的陰影,只要有人有利益所在,那和平安泰幾乎就是可望不可及的東西。人都有夢想,自己的夢想又是什麼呢?
紛繁雜亂的思緒在無鋒遠遠看見地平線上的慶陽城樓這一刻毫無來由的湧入腦海,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抖了抖額際被風吹散的髮梢,無鋒臉上泛起一絲少有的迷惘,當初立誓為憑,縱橫天下的雄心壯志似乎淡漠了許多,究竟是自己更加成熟了,還是被現實中諸多的挫折和制約因素消磨束縛了自己原本狂放的心緒呢?
他自己也發現自己越來越矛盾,有時候覺得自己已經走到這一步,正該怕開一切顧慮,大展身手,而更多得失後則是瞻前顧後仔細考慮得失,完全沒有了當初創業時那股子知難而上逆風而行的氣概,他有些分不清兩者之間的分界線究竟在哪裡,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他不想再這麼進兩步退一步的拖下去,內心那股急欲噴發的慾望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來處去宣洩。
輕輕帶住馬韁,胯下健馬不耐煩的打著噴鼻,顯然是奇怪主人既已到了家門口,為何卻又勒住自己,感覺到胯下愛駒的不滿,無鋒也覺得此時此刻要想把這個問題搞清楚顯然不是時候,摺椅且還是等到回到家中再來細細思量吧,松韁夾馬,招呼身後三人跟上,無鋒猛吐一口氣,身後揚起一陣黃塵。
一來一去前後將近一個月,無鋒縱然是鐵打的身軀也感覺有些疲憊,尤其是在柏因族又親身經歷並操作了一次不大不小的陣變,更是讓他覺得有些心力憔悴,而纏繞在心間的問題癥結卻依然沒有解開,朦朧間,倦意頓生,無鋒就這樣歪著身子斜躺在浴桶中睡著了。
“李無鋒,你真夠狠毒!我父王為了我們捷洛克公國的生存,甚至不惜拆散我和蘭洛,讓我來西北作你的人質,可你,你枉稱帝國英雄,你看看你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有意拖延援救我們,讓我們守軍慘重,你可知道他們都是我們墨靈頓城中父老鄉親的兒郎啊?你這樣做良心上過得去嗎?”浴房的門突然開啟了,無鋒猛然一驚,一下子從浴桶裡力起身來,進來的二人不是自己的女人,一男一女,竟然是安妮公主和那個蘭蒙公爵的長子蘭洛。
“大膽!你二人如何敢擅闖本人內府?”眼見得對方二人來意不善,不但身懷利器,而且均是殺氣畢露,顯然是不懷好意,尤其是那個蘭洛,英俊的面容由於過度激憤顯得有些扭曲,一雙滿懷怨毒的目光牢牢的鎖定著自己,右手看似隨意的撫在腰間的劍柄上,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機卻籠罩著自己全身,讓無鋒背心頓生涼意。
無鋒清楚,今天這般光景,若是稍不留神,怕似難以走出這個浴房了,此時已經顧不上考慮對方二人是如何闖進自己這警衛森嚴的內宅,先應付過去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擅闖?呵呵,咱們不是未婚夫妻麼?你不是一直想娶本公主企望獲取捷洛克公國的繼承權好名正言順的吞併我們捷洛克公國麼?怎麼,我我這個未婚妻進內宅不算逾制吧?”安妮公主玉頰凝霜,偏生說出來的話語卻又是那麼媚意膩人,而旁邊斜身睥睨無鋒的蘭洛雖是一言不發,但眸子中燃燒的怒火或者妒火卻是愈發熾烈。
而無鋒此時身無半縷,只得蜷起身子沉入水中,臉上還不得不義正詞嚴的警告對方:“安妮公主,請你不要聽信他人讒言,本人行事想來光明磊落,至於軍事行動上的問題,這半言只語恐怕也難以解釋清,你和蘭洛馬上離開,本人理解你的心情,就當沒有發生過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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