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也跟著上了陸沅君的那輛車,車門一關就把手放在了陸沅君的額頭上。好在沅君的額頭溫度不高,臉色稍顯蒼白,想來只是乏力罷了。
&ldo;回去你也好好休息。&rdo;
封西雲安頓了一個又一個,這會兒安頓起了陸沅君。
&ldo;好,你放心。&rdo;
陸沅君嘴上一貫答應的痛快。
橡膠做的車輪滾滾,從車站一路飛馳到了陸家大宅的巷子裡才停下。陸宅的管家見了,跑著回去告訴了陸夫人,說是小姐和姑爺回來了。
陸夫人這些天心裡頭焦躁的很,生怕閨女在滬上出了什麼岔子。說來也怪,沅君在洋人的英吉利好多年,她都沒這麼擔心過。
而今不過是去個滬上,身邊還跟著封西雲,就叫她提心弔膽的。
然而出乎管家意料之外的是,焦躁了大半個月的陸夫人,這會兒不著急了。坐在太師椅上摩挲著手上的紅寶石戒指,比誰都穩當。
&ldo;回來就回來了,急什麼。&rdo;
封西雲和陸沅君下了車,往宅子裡頭走,走了一路也沒有人出來迎。把陸沅君送了回去,臨走的時候封西雲仍不望提醒。
&ldo;治運城不是一天兩天能辦成的事情,慢慢來不要急。&rdo;
陸沅君又一次點頭,應承的很好。可封西雲剛一踏出陸家宅院的大門,她就也跟著動身了。
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門外,陸沅君指揮著陸宅的汽車,往冀北大學的方向去。汽車離去之後,巷子裡留下了灰色的煙,以及刺鼻的味道。
與此同時。
陸夫人坐在堂屋裡的太師椅上,摩挲旋轉著紅寶石的戒指,戒圈兒把手指頭都磨紅了。擺在手邊案几上的茶葉涼了,還沒等到沅君過來。
&ldo;你不是說姑爺把沅君送回來了麼?人呢?&rdo;
陸夫人吆喝了給她報信的管家進來,質問著。
管家聳聳肩,雙手一攤:&ldo;小姐又坐著汽車走了……&rdo;
聽到這話,陸夫人當即把臉拉了下來,可是閨女大了不由娘,翅膀硬了不聽話。早知道如此,就不該買那輛汽車,可算是給沅君安了腿了。
回家都見不到人,不像話。
陸夫人從太師椅上起來,叫丫頭拿了三炷香,打算去對著陸司令的大頭照片告告閨女的狀。
讓她那死去的男人給沅君託個夢,別一天天有了姑爺忘了娘。
陸沅君搭著的汽車徑直開進了冀北大學裡頭,停在一排二層小樓前的空地處,臨下車的時候一連打了兩個噴嚏。
&ldo;該不會是吳校長在罵我?&rdo;
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吳校長,陸沅君壓根兒沒往自己的親娘身上想。
揉了揉鼻子,陸沅君下了車,進了小樓直奔校長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的緊緊閉著,吳校長在裡頭愁眉苦臉,連□□都沒心思做了。
牆上木架的格子裡瓶瓶罐罐的擺著不少,都是他以前調配出的□□。上頭已經積攢了厚厚的一層灰,顯然是許久不曾打理了。
吳校長的年紀大了,嘴上自詡急流勇退,半個學校教書育人。可仍舊沒辦法徹底放下過去的生活,時不時的還會去做做□□,配配□□什麼,當個興趣愛好。
但自從半個多月前,陸沅君離開運城以後,他就徹底沒了這個心思。每天從太陽初升,到皓月當空,腦袋都是嗡嗡的疼。
因著陸沅君雖然人不在學校,可給他留下的麻煩卻沒停過。
學校裡僱傭的幾個女教授,除了陸沅君是華夏人以外,剩下的都是漂洋過海坐著船渡來的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