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精細,與你也沒什麼干係!”
楊么吃了大虧,只得忍氣吞聲,跌腳道:“這些個奸臣,我怎麼就忘了這回事!”看著玄觀還要諷刺,連忙道:“行了行了,我下回當東西絕對只換金豆子,銀幣我也不要了!”見得玄觀眉頭又皺,搶著道:“要不咱們把張、楊兩家所有錢都換成金豆子罷?”
玄觀聽得此言,雖是有些不以為然,仍是默然思索,楊么輕手輕腳走過去,拿著銀鈔道:“這紙幣價值若何,總是靠著朝廷的權威,今日換得千貫,明日便可一錢不值,若是急用的就用掉,一時用不了的還是換成金子,也不費事,只是換個安心。”
玄觀來回走了幾步,搖頭道:“哪裡會不費事,不去說金子比紙鈔重上許多,運輸不便,就是避著蒙元的禁令,將這一大筆款子全換成金子,在潭州城也是打人眼的。”
楊么有點愣神,咬了咬唇,道:“我考慮不及你周全,只是今年之內,在嶽州、潭州、武昌、澧州各路大鎮,將餘款換成金銀,也是夠了罷。”見得玄觀仍是遲疑不決,轉了轉眼珠,上前扯住他衣角,軟軟喚了一聲:“表哥。”
玄觀低下頭來,看了楊么半晌,嘆了口氣,點頭道:“近年來,朝廷靡廢,國家財事越發難了,脫脫又是個有主意的,若是今上為了鹽場、糧運之害,召回脫脫秉政治河,難說他又弄出什麼新政來!早日防著也是好的。”說罷又笑道:“假鈔也是愈來愈多,我都不愛帶這類東西。”斜睨著楊么:“不只當了這些銀鈔罷,還有什麼?”
楊么目的已經達到,哪裡還肯服軟,一扭頭,丟下一句:“銀鈔都被你拿了,餘下的不用你管!”便跑出了廳門,
玄觀在後面氣道:“果然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方才是表哥,現在又是你你我我的。”又叫道:“楊嶽縱是手把手地教你,世上的事哪裡又能窮盡的,你且安分些慢慢學罷。”
楊么甚是不愉,只覺得方習慣了楊家村沒幾日,來了大城裡,諸事不知,直如三歲小兒一般被人看不起,又得從頭學習。
還好過了兩日,楊么與張報寧起程趕赴泉州,不用再聽玄觀教訓。楊恩、楊雄雖是萬般的不放心,卻因著手上的款子還未弄妥,實在是走不開。玄觀正督辦歡喜堂,也是分不了身的。
三人站在南門長亭,看著張報寧和楊么騎馬上了驛道,漸漸沒了身影,方慢慢騎馬回城,楊雄突地說道:“小玄,我聽小嶽說起,這張報寧當初還偷偷綁過妹妹,難怪兩人看上去不尷不尬的,這一路他不會欺負妹妹吧?”
玄觀見得楊恩走在前面,便策馬靠近楊雄,輕聲道:“你如今怎麼變笨了,只說自家是情事裡的老手,居然還看不出?他們哪裡是結仇,分明是有情!”
楊雄頓時叫了出來:“這怎生是好?若是他在路上對妹妹……”玄觀猛瞪他一眼,讓他閉上嘴來,氣道:“你這幾日的罪白受了,你妹子是什麼人不知道麼?”
楊雄一想,頓時笑了出來,策馬一路去了。
第一章 恍然大悟
楊么兩人跟著一家半路遇上的湖廣商隊之後落宿,張報寧平時有事無事常與商隊領頭的管事答話,倒也混了個臉熟,那管事也常看在老鄉的份上,照顧一二。
楊么一心記著潭州商聯王管事的叮囑,知道出遠門的麻煩,早早打點好了各色行李,上上下下包得密不透風的模樣,便是臉上也蒙了一塊麵紗。
兩人一路走來甚是平靜,便似當初張報寧求親一事全未發生過一樣。楊么向來知道張報寧城府頗深,也不理他,樂得如此。
方上路不過五天,入了江西行省,路邊便開始有流民拖兒帶女地乞討,倒斃路旁,無人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