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
如果她覺得有趣,那就有趣吧。聶驫憨然欣賞近在眼前的粲笑美顏,只覺那笑紅的臉像蘋果似的……
忽地,那張蘋果臉蛋仰頭向他。“一起走吧,我下面請你吃。”
“咦?!”
“我煮的面不輸我爸,你不相信嗎?”
“不、不是,我、我相信。”
“那就走吧。”呂若玲皓臂爽快一招,頗有乃父之風。“再不走就不等你了。”
聶驫推高眼鏡,憨實地跟上前。
一路上聽她時而說話、時而輕笑,任夕陽餘暉下——
自信滿滿、笑意盈盈的側臉,他一直記得……
那是他第二次,敢這麼放膽注視另一個人,而且對方還是個女孩子。
或許從那時起,心裡就容不她的存在,隨著見面的次數增加,一次又一次累積出難以啟齒的情愫……
“在想什麼,半天不吭聲?”可法·雷的聲音飄過來,驚醒陷入回憶中的聶驫。
一隻手掌在這同時探向他——
回過神的聶驫左手操起螺絲起子、右手拿著扳手,交叉將之擋在空中。
“嘿,聶,學聰明瞭呢!”難得啊!不枉他多年來的偷襲。“這招擋得好。”
“別、別想偷窺我、我的心事。”黑框後的眼,防備地瞪著可法·雷揚在半空的手。
可法·雷輕聳雙肩,無所謂地收手。
雖然好奇,但——
難得聶驫聰明瞭一回,就饒過他呵。
第三章
“若玲,你好久沒來了!”
“最近有點忙。”呂若玲笑了笑,簡短說出最近公司正在上演的總經理秘書大戰。
“……所以,你最近這麼忙的原因,就是為了爭取總經理秘書一職羅?”白楊透明的影子上下飄呀飄,對於現代的任何事物部很有興趣。“對手很多嗎?很難嗎?”
“還好。”她挺有把握的。眼角掃過辦公桌後的男人,“原來你在啊,聶。”
誰叫他?聶驫抬頭,在沙發處找到聲音的來源,臉頰立刻老實不客氣地微紅,朝她僵笑了笑,又低下頭,沉默地忙著自己的事。
認識一年多,雖已習慣他的安靜,可還是會好奇他在做什麼,佩服他總能拼拼湊湊出許多教人意想不到的東西。
“他到底在忙什麼?”
“這一次是拼裝電視機。”
“電視機?”天!“現在一臺電視機才多少錢,用得著這麼刻苦嗎?”
“花錢買哪有免費的好。”白楊說得理所當然。
“你被黎帶壞了,做人像她那麼小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呂若玲一直無法苟同黎忘恩的生活方式,真虧她的愛人村上憐一受得了。
“但我很喜歡她,還有這裡每一個人……”如果鬼有血氣,想必白楊此刻定是紅著瞼的,“你們並不怕我。”
“我八字輕,本來就容易感覺到靈異現象,看得見你,我並不意外,倒是你這麼漂亮,反倒推翻了我對鬼的認定。你知道的,以前我在迪化街看過斷手斷腳的鬼魂,那時才十二歲,後來才知道迪化街那一帶,在日據時代是有名的刑場,到現在我還不敢晚上去逛迪化街。”
“看得見鬼魂,對你而言很麻煩吧?”
呂若玲想了一下。“以前是這麼想,但現在不了。如果我看不見鬼魂就不能認識你,聽你說說古代的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注意力被牆上咕咕鐘的報時聲拉走。
聽白楊說,這也是聶驫的傑作。
雖然有自閉症,但他真的很行,什麼都會修。
時針指著十二,正吟唱著“歡樂頌”。
時間過得真快。“聶,你中午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