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麻袋的金子抬到未初房裡。連喚人的聲音都是顫著的。“未,未時姑娘,你看這些可能收了?”經過前一晚的教訓,古娘是完全聽信未初了。才隔一晚這金子就翻了那麼多倍,幸虧自己沒貪那點小錢。對比之下,昨晚那相當於舞柳樓一個月收入的金子就成了小錢了。今晚這可是一年的收入了!
未初總算提起了點興趣,圍著金子轉了一圈,摸著下巴說“退了。”語氣淡然得彷彿說天氣冷熱一般。
古娘聽了直接跌坐在地上。“我的古奶奶啊,這可是舞柳樓一年的盈利啊!”
未初有些惱怒古孃的目光短淺了。“那古娘是退或不退?”
地上的古娘咬緊了牙關,神情痛苦地說“未時姑娘說退,古娘去退了便是。”
第二天外邊又傳開了,哪個員外拿了多少金子去想求見一面,還沒開口便被全數退回了金子。看來這姑娘可不是凡夫俗子能見了。這更為未初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而男人往往都是越是求之不得越是夢寐思之,特別是有錢的男人。
到了第三晚,舞柳樓門前竟然排起了長隊!讓樓裡幾個姑娘嚇得暈了過去。**嫖成這般,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這已經是古娘承受的極限了,只比那暈過去的幾個姑娘好那麼一些,卻也是兩個丫環合力扶著才能站穩。雲柳前兩晚還能極力淡定下來,今天見著這情景也是受不住了。什麼都沒做,只匆匆露了一回臉,就引來這幫人。雲柳覺著,未初的頭腦比容貌更勝一籌,自己連比的資格都沒有!
這些都是大金主,每人都是命家丁抬著成箱的金子來的。就為一睹芳容。
古娘哆嗦地進入未初的房間,跟未初說著外邊的情況。
未初在宣紙上添上最後一筆,這才抬頭看那腳軟的古娘,“莫慌,我出去瞧瞧便是了。”
古娘抹了把頭上的汗,連連應聲。“姑娘快著些吧!樓裡的姑娘們已經暈過去好幾個了!”
“拂兒,將面紗拿來。”戴好面紗,抱起火狐。未初又吩咐道“將這畫帶上。”指指剛隨手畫的,墨跡剛乾的畫幅。是時候收線了,大魚該上鉤了吧。
見未初往前廳走去了,著回男裝的七夜辰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未初出現在二樓欄杆,頭梳簡單的髮髻,只插一根蘭白玉簪,著一身綠紗,綠莎遮臉。僅露一雙杏眼淡然瞧著低下的人,大有睥睨眾生之勢。讓喧鬧的大廳剎時安靜下來。輕啟朱唇“未時在此先謝過各位捧場,未時此行只應承露個面。底下若有覺得不值的帶回錢財,慢走恕不遠送。”
古娘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可是在趕客啊!紅塵場裡的姑娘哪能這般隨意說話。卻不知未初正是捉住那些男人的好奇心,未初現身若沒見到她面紗之下的面容哪裡肯罷休。
底下一個財大氣粗的胖子馬上答道,“此行只求見姑娘一面,並無他意。”此言一出其他人紛紛附和。
“那未時恭敬不如從命了。”纖細的素手緩緩摘下綠紗,底下一片吸氣聲。
立於這風月場裡仍是纖塵未染的靈動氣息,眉不描如柳,唇不點自紅。抱著一隻火色狐狸,狐狸乖順地蜷縮在懷裡。七夜辰雖說早已見識過未初的傾城之色,也不可避免地看呆了起來。
底下的男人個個看得如痴如醉,瞧見混於人群中的七夜辰,一個小丫頭看著自己也能看呆了,不忍輕笑一聲,更襯得似妖似仙。
“未時剛隨手作了一幅畫,想請各位瞧瞧給些意見。若合了諸位眼緣,價高者得。”那些男人本著愛屋及烏之心,哪怕未初只撇了一筆也是美的。
命拂兒展開畫卷,赫然一幅傲梅圖。並不刻意勾勒線條,以紅墨與黑墨為主色,寥寥數筆一棵孤高自賞的梅花活靈活現。畫梅若要畫形是易事,畫得這般傳神卻不多見。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