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儂我儂,她可不能不識趣地闖進去壞人家好事,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轉身悄無聲息地離去。
回到霽月殿,金蓮、碧桃等人迎上前,七嘴八舌地問道:“太子妃,您還好嗎?”
“貴妃娘娘沒有為難您吧?”
綠翹見她臉色略顯蒼白,眉目間隱隱含著幾分焦慮,斟了一杯茶遞給她,輕聲道:“太子妃,您先喝杯茶。”
張嫿接過茶盞抿了一口隨手撂在桌上,揉了揉額角,疲憊地道:“都下去吧。”
綠翹欲言又止,恭謹地道:“太子妃,夜深了,您早些歇息。”說罷福了福身,領著金蓮等人退了出去。
殿內寂靜如死,角落裡傳來“滴答滴答”銅漏的輕微響聲。
張嫿斜倚在貴妃榻上,眉頭緊蹙,心中不住地盤算著如何脫身。皇帝對老妖婦言聽計從,坦白從寬這條路是絕對行不通。假冒秀女,欺君犯上,朱祐樘未必見得會幫她逃出宮!
求人不如求己!在爾虞我詐的後宮,若事事倚靠他人,說不定反而死得越快。
一縷晨曦透過窗戶灑在迎窗大炕上,晦暗的光線裡張嫿眉頭略有些舒展,枯坐了一夜,肩膀痠痛不堪,遂站起來活動四肢,從妝匣底層摸出一包藥粉貼身藏好,卸下釵環,脫下衣裙,除去鞋襪,只著一件褻衣鑽進被子裡,又故意將髮髻弄得有些凌亂,裝作剛剛睡醒一般,揉著惺鬆的睡眼,慵懶地喊道:“來人!”
金蓮領著四名小宮女魚貫而入,準備服侍她洗漱更衣,張嫿卻擺了擺手,臉色蒼白如雪,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身子不舒服,想再躺一會兒。”
金蓮緊張地問道:“太子妃,您可是感染了風寒?奴婢馬上去傳太醫替您瞧瞧。”
張嫿皺眉道:“一點風寒沒什麼要緊,不必去請太醫。等會兒讓人熬一碗薑湯,我喝了再睡一覺,病也就好了。”
金蓮猶豫著道:“風寒雖說是小病,可也馬虎不得。奴婢還是去請太醫吧。”
“我說不必就不必了。”張嫿沉下臉,頗有些不耐煩地道,“我現在頭疼得很,只想好好睡一覺,不想讓那些太醫進來打擾。你們都下去吧。”
金蓮不敢再多言,躬身答應,與小宮女們行禮退下,剛跨過門檻,忽又聽太子妃喚道:“金蓮!”忙回身快步上前,恭謹地問道:“太子妃,還有什麼吩咐麼?”
張嫿卻向站在門邊的四名小宮女說道:“你們去告訴綠翹,我身子不適,今兒不去仁壽宮請安,讓她派人去一趟仁壽宮向太后告罪。還有,杜選侍、許淑女她們幾人也不必過來請安。”
小宮女們一一點頭答應,躬身退了出去。
張嫿咳了幾下,手捂著胸口似乎十分地難受,指了指桌上的茶壺,聲音有些嘶啞:“我口很渴。”
金蓮忙過去倒了一杯茶遞到她嘴邊,憂心忡忡地道:“太子妃,您病成這樣,還是讓太醫過來把一下平安脈吧。”
張嫿就著她的手喝了半杯茶,搖搖頭道:“不必……”忽又捂著嘴猛烈地咳起來。
金蓮滿臉擔憂,忙伸手輕撫著她後背順氣,關切而焦急地問道:“太子妃,您……您……”聲音忽地頓住,身子搖搖欲墜地晃了幾下。
咦,怎麼頭這麼暈?金蓮用力地甩了甩腦袋,可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全身乏力,就像踩在綿花團上般軟綿綿的。
張嫿用袖子半捂著臉不住地咳嗽,心下卻默默地數著:一、二、三、四、五……
還未數到五,卻聽“撲通”一聲悶響,金蓮已軟軟地倒在地上。
張嫿立即翻身下榻,精神抖擻地走到金蓮旁邊,與方才病懨懨的模樣判若兩人,漆黑的雙眸閃過一抹狡黠,試探著叫了幾聲:“金蓮!金蓮!”
金蓮雙眸緊閉,毫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