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侍身邊當差。”茵兒恭敬地答道。
太后緩緩地拔動著手裡的伽楠木佛珠串,冷聲吩咐道:“取豹尾鞭過來。”
過了片刻,小太監取來一根七尺長的鞭子,鞭身遍佈鋒利的倒刺,陽光下閃動著噬血的光芒。太后盯著茵兒,肅容道:“哀家問什麼,你答什麼,若有一句謊話。。。。”聲音陡地提高,“這根豹尾鞭很久沒有喝過人血,正好可以試試它是否還鋒利。”
茵兒身子抖了一下,膽戰心驚地望著那根豹尾鞭,惶恐地道:“奴婢不敢欺瞞。”
“你知道什麼如實說出來!”
茵兒顫聲答了個“是”,低頭說道:“那日蘇選侍提議去太液池遊玩,在上畫舫之前,太子妃突然把杜選侍單獨叫過去,神神秘秘地說了好一會兒話。杜選侍回來後臉色很難看,一直心神不寧,奴婢便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她說太子妃命她找機會將蘇選侍推下水,太子妃說她絕不允許蘇選侍誕下皇嗣。”
“謀害皇嗣是死罪,杜芊羽難道不怕死嗎?”太后冷聲問道。
“奴婢當時也是這麼問杜選侍。可她卻哭起來,她說太子妃不知道從哪裡查到她父親貪贓枉法的罪證,若她不聽從太子妃的話,她父親不但官位不保,而且還會有性命之憂。杜選侍為了救父親,只好為虎作悵,將蘇選侍推下太液池。”
“杜芊羽已死,你的話是真是假無人可以證明,你讓哀家如何相信你所說是真的?”
“太后明鑑,奴婢不敢說謊。杜選侍死後,奴婢夜夜做噩夢,杜選侍每晚都託夢給奴婢,說她死得好冤!奴婢一來受不了良心的譴責,二來夜夜噩夢纏身,害怕露出什麼馬腳,遭太子妃殺人滅口,想來想去便決定將此事稟告皇上。”
“茵兒,你可知道汙衊太子妃是什麼罪名?難道你真的想嚐嚐豹尾鞭的滋味?”張嫿神色鎮定,慢條斯理地問道。
“奴婢說的都是真的。杜選侍親口告訴奴婢是您指使她推蘇選侍下水。”茵兒
蘇選侍膝行至太后跟前,淚如雨下:“太后,秦太醫說嬪妾懷的是男孩,已經成形,太子妃心好狠,連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都不願放過,您一定要為嬪妾那可憐的孩子討回公道啊。”
萬貴妃呷了一口酒,說道:“自古以來母憑子貴的例子比比皆是,太子妃當然不會容許你生下太子的長子來威脅她的地位。”
皇帝失望地望著張嫿:“你貴為太子妃,卻嫉妒殘忍,謀害皇嗣,沒有半分賢良淑德,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太后卻不以為然道:“這只是茵兒的片面之,單憑她的口供如何能斷定便是太子妃指使杜芊羽推人下水?”
張嫿心中感激,平靜地道:“父皇,其實在去太液池遊玩遊的數日前,蘇選侍屋裡的小翠無意中在鳴鸞軒後院挖到一條錦被,可怕的是這條錦被像是在血水裡浸過一般,整條被子都染滿血跡,當時小翠嚇得三魂去了七魄,慌慌張張地抱著染血的被子來見臣媳,臣媳當時便懷疑莫不是蘇選侍滑胎了,可為何鳴鸞軒沒有任何動靜呢?
臣媳立即去鳴鸞軒探望蘇選侍,那會兒她臉上塗著極厚的脂粉,臣媳也瞧不出她真正的氣色,便問她胎兒的情況,蘇選侍說秦太醫每天都會來把平安脈,胎像很穩。臣媳還是有些不放心,便提出想讓其他太醫替她診脈,可她卻死活不肯,臣媳無奈只好作罷,打算回稟殿下再作打算。父皇,臣媳既然懷疑蘇選侍已經滑胎,又怎麼可能會多此一舉命杜芊羽推她下水呢?”
蘇選侍臉色微白,顫聲尖叫道“你胡說!什麼染血的被子!這都是你編造出來冤枉我。”
“父皇,臣媳一直留著那條錦被,這就命人取來給您過目。”張嫿望向小環,吩咐道,“快去將錦被取來。”
小環答應一聲,飛奔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