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出去嗎?現在就走,不要留這聽這些瘋話。你的帳,回頭我再跟你算。”
辛笛明白媽媽是要捍衛自己耳朵的貞操,一個20歲的大三女生,在母親眼裡聽見懷孕、流產這樣的話題就得遠避,她不禁好笑又好氣,只能對辛辰使個眼色,示意她別跟自己父母頂嘴了,然後怏怏出門到餐廳。
路非沉著臉說:“是誰介紹她拍這種廣告的,她現在讀高三,一天到晚上學,怎麼會有空出去拍這個?”
辛笛苦著臉:“怪我交友不慎,是我的同學,上回那個幫我拍服裝畫冊的嚴旭暉介紹的,那天你也見過他。”提起嚴旭暉,她無明火起,拿出手機,拔了他的號碼,開始大罵起來:“姓嚴的,告訴你別打我妹妹的主意,你倒好,居然哄她去拍這種廣告,你安的什麼心啊。”
那邊嚴旭暉叫屈:“哎,辛笛,我好容易才推薦的辛辰。她完全是新人,拍個廣告只花了不到一個小時,收入也不錯。只是廣告而已,穿得嚴嚴實實,一點沒漏。還有廠家說想請她拍內衣廣告,我都回絕了。”
辛笛嚇得倒抽一口冷氣:“內衣廣告?嚴旭暉,你要敢跟辰子提這事,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喂,你是學服裝設計的,有點專業精神好不好?”
辛笛其實也沒太把這個廣告當回事,覺得父母的憤怒未免有點小題大做了,可是現在惹出麻煩,自然覺得嚴旭暉實在可惡:“你少跟我胡扯,她是未成年人,根本不能隨便接廣告,更別說居然是人流廣告。”
“這一點我也沒想到啊,大小姐,我只當是家醫院,要拍個漂亮護士做宣傳,哪知道他們主打無痛人流。”
辛笛氣得頭大:“嚴旭暉,總之你已經被我爸媽列入拒絕往來物件了,以後別想去我家,更不許找辰子,高考前你再敢打擾她,我跟你絕交都是輕的。”
掛了電話,辛笛無可奈何。
路非咬著牙不做聲。一個多月前,辛笛讓辛辰客串模特,穿她設計準備參賽的一個系列服裝拍畫冊,請的是嚴旭暉幫忙拍攝,他也去了。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秋日星期天午後,拍攝地點是離辛笛家不遠的一處老式建築前,當換好衣服化好妝的辛辰走出來,路非的心如同被狠狠掐了一下。辛笛給她化的是偏蒼白的妝,濃重的眼影,白得近乎透明的面板,閃著點珍珠光澤的淺色唇彩,頭髮用捲髮器做出了略微零亂的波浪效果披在肩頭,穿著黑色袒肩上衣配雪紡層疊小塔裙,有一種幾乎讓人懷疑是從另一個時空走出來的感覺。
最要命的是,衣服和化妝都大大突出她那種無辜卻又放任不羈的氣質。
性感,這個詞油然湧上路非的腦海,他大吃一驚,努力按捺著心猿意馬,可是一轉頭,只見拿了單反相機,指導辛辰站位置擺姿勢的嚴旭暉,眼睛熱切地定在她身上,滿臉都是不加掩飾的傾慕。
路非能辨別那個表情和普通的投入、熱心的區別。因為對著嚴旭暉,他差不多就像看到了自己,清楚知道此時自己的眼中有著同樣的渴慕,甚至是慾望。這個意識讓他無法平靜下來。
辛笛一臉認真地忙著整理服裝,打反光板,辛辰雖然有點被擺弄煩了,可畢竟覺得比關在家裡做作業要有意思,很聽話地配合著。
她靠著老房子的花崗岩牆壁,頭微微仰起,秋日陽光照著她白皙的肌膚,自下巴到頸項是一個精巧的線條,隨著呼吸與心跳,鎖骨那裡有輕微而讓人淪陷的起伏。路非再也站不下去,跟辛笛說了聲有事先走,匆匆離去。
後來辛笛拿製作出來的畫冊給咱非看,薄薄一冊,紙質印刷當然不算精緻,可是不得不承認,不管是辛笛的設計、嚴旭暉的攝影還是辛辰的演繹,都說得上頗有創意和水準,對一個學生來講,很拿得出手了。
路非聽辛笛說起嚴旭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