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見三人衝來,身法竟是奇快至極,心中不由一慌,箭速為之一慢,箭網立即被生生撕破一條大口子。
三個人立即像猛虎下山一般直衝了進來,生死關頭,誰也不敢手下留情,立即,慘叫聲,刀劍鳴聲響成一片,何天香長劍連揮,三招不到,對方已倒下兩人;赫天南卻殺紅了眼,兩招不到,已將對方三人從頭到腳砸成一堆,只見他在人堆裡橫衝直撞,紫金鞭所到之處,黑衣人非死即傷,兩天來的憤恨,田尺兒慘死的悲慟,已足令他瘋狂,連何天香和薛沉香都不由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眾黑衣人原也驃悍,但見了赫天南這等樣子,竟一鬨而散。
“頂住!給我頂住!”卓海池氣急敗壞地叫道,他的“血蝠幫”已在慕容山莊一戰中幾乎全軍覆滅,但他不敢相信相府號稱最精銳的黑衣衛隊在三個人的衝擊面前竟這麼快便垮了!
但沒用,箭陣已破,黑衣人死傷過半,鬥志全無,一窩蜂似的往後跑,卓海池再喝也喝不住。
“卓海池,該你了!”卓海池回頭,何天香已站在面前。、“來就來老夫還怕了你不成?!”卓海池色厲內荏地揮劍撲了上來。
何天香出劍,劍勢如虹,閃電般地攻出七七四十九劍。
噹噹噹噹噹……
劍影如虹,皓氣四塞,火星四濺,卓海池連線四十劍,只覺劍重如山,連綿不斷,壓力竟此在慕容山莊初接何天香長劍時大了幾倍,不由大駭,知道已遠不是對手,連忙身形一偏,提了那柄已成鋸齒形的長劍便跑:“何天香,今天算便宜了你,咱們後會有期!”
“你還想走?”何天香怒道,正要追趕,卻見赫天南已打散了黑衣人,正慘呼著“尺兒…尺兒…”提著浴血的長鞭直瘋虎般地向著田尺兒的轎子撞去,當下也不敢再追趕,連忙躍了回來。
眾人七手八腳地開啟轎子,卻見田壽髮髻上插著一支長箭縮在轎子一角,田尺兒也只是被嚇暈了過去並無大礙,這才都鬆了一口氣,再檢點人數,眾人臉上卻沉重起來,十二名待衛四名轎伕死傷十三名,血流滿地,一片狼籍。
“忠義冢!”一座孤墳,十個死人,何天香的臉色更現鐵青。
“何大哥……”身後,田尺兒怯怯地道。
“這才僅僅是個開始!”何天香卻對著田尺兒陰沉沉地道,然後徑直拉了自己的馬向前行去。不錯!沒有田尺兒硬跟著來,他們中的有些人也就不必來,更不會死在這荒郊野外,以鮮血來添重這本就無法阻止的悲哀。赫天南又想衝出,卻被田壽拉住,薛沉香也不好說什麼,替田壽牽來一匹馬。
田壽上馬,田尺兒也只有擦去眼角的淚痕,默默地跨上父親的轎子,一行人終於踏著些許的悲哀與無奈,又走上了行程。
馬上頭,何天香的身影顯得格外的孤獨與冷酷………
遠處的山頭上,李凝雪正一襲黑衣,一匹白馬,緊緊目送著一行人漸漸遠去,輕輕地自語道:“雁蕩何天香……”
已是啟程後的第四天,正遇上一場暴雨,道路上盡是泥濘,眾人行動不便,只得留在一座破廟中躲雨。
何天香在大堂中央點燃一堆火,讓眾人繞火而坐,自己卻撿了一件破神幔坐在大堂門口,獨對著門外。
雨很大,風也很急,整個天空中陰霾霾的,幾乎不能視物。狂風將雨柱肆虐地扭曲著,瘋狂地撞擊著這座瀕危的古廟,雨點激散,濺進堂內,隨風吹在何天香身上臉上,一片冰涼。
何天香卻似無覺於這冰涼的雨滴,只是默默地盤膝靜坐在那裡,因為心底的苦澀與陰沉又豈是幾顆雨點兒所能比擬的?一年已經過去,魔尊到底是什麼東西,縱是查遍天下也找不出他的影子,伯父又死了,卻又留下了那不知歸途的何天棄,可自己的武功就是比天冥老怪都是那樣的遠遠不及,人生啊1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