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供兩位高僧駐錫,不知兩位高僧意下如何。”
禇太后的意思是要兩個和尚在建康定居,並且象吳猛一樣當什麼護國大神僧之類的。道安忙說:“多謝皇上、太后厚愛,小僧此次南下只為訪友,不日便要北上。”
支道林說:“太后恕罪,小僧只是閒雲野鶴,心孤性野,意在山水,只怕無法安定下來。”
“兩位高僧莫非是嫌建康地小城陋,哀家母子心意不誠麼?”
兩個和尚忙站起來,連稱不敢,道安說:“小僧一心向佛,志在窮覽經典,譯經釋疑,遍行天下宣揚佛義,實無駐留繁華之心,還望太后成全。”
禇太后說:“建康有大小佛寺道觀三百餘座,信徒百十萬計,大師何必勞心勞力遠涉江湖?大師身為漢人,卻要在胡蠻之地廣法,卻又是為何?”
這話已經有一點責怪的味道了。道安平靜地說:“回太后,小僧投身佛門,心中已無漢、胡之別,天下眾生皆平等,應一併勸善。帝都內佛、道興盛,英才齊備,民眾已得教化,多小僧一個不多,少小僧一個不少;而偏遠蠻荒之地民眾多疾苦,性愚頑,更需要佛法勸善。小僧所悟佛法,不但不可貪圖榮華,享受物慾,亦不可獨善其身而棄眾生,佛法之道,須忘我,舍我而渡眾生。。。。。。”
道安說了許多佛經上的喻義,總之就是不肯留下,支道林也說了許多,也是不願留下。
禇太后微嘆了一口氣,“罷了,你們是真正的大德高僧,哀家若是強留下你們,那便是對佛祖的不敬了。”
她停了一停又說:“元歸,據說你出身五斗米教,乃是不世出的符法天才,又情深義重,德行昭彰,今日所見果然傳言非虛。五斗米教寒門支系乃是禍亂之源,隱憂之根,你可願為皇上分憂,將其懾服?若能消除寒門、豪門之別,使流散者得以管制,踞傲者得以收斂,以教義導之,以法理治之,海內靖平,民心安定,實無上之功德與功勞也。”
周全不由愣了一下,難道禇太后今日召見,就是有意測試他的實力,然後叫去收服寒門一系?若是有了皇帝的支援,再加上他的能力和現代見識,也許可能統一五斗米教。但周全馬上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五斗米教內還有隱伏的高人,不是那麼容易馴服的,建康內有司馬昱、吳猛這類人橫行霸道,能容得下他崛起和發展麼?建康的水可比想象的要深得多啊!
周全之前已經與謝安探討過關於五斗米教的治理問題,方法是有的,但是這是一個牽涉到方方面面的社會大結症,決對不是快刀斬亂麻可以解決的。也就是說這個差事吃力不討好,一個弄不好,他就是人民的公敵,而貴族又不把他放在眼裡,真正是裡外不是人了。更重要的是,周全沒聽說過東晉歷史上有一個叫周全的人統一過五斗米教,那麼他能成功嗎?也許他現在更要弄清楚,自己到達的是不是歷史上的那個東晉。
如果建康內不是這樣明爭暗鬥,勾心鬥角,周全十有八九就答應了,他不是正想做一翻事業嗎?這就是最好的機會。可是他對這個朝廷和豪門瞭解的越多,就越是心冷與厭惡,他寧可不要任何事業,象竹林七俠一樣去遊山玩水。
可是直接拒絕太后也是不明智的,兩個和尚不留下,已經使她心裡著惱。周全剛露頭角,可比不得釋道安和支道林的深厚影響,萬一惹惱了她,喀嚓砍了他的頭也是可以的,伴君如伴虎不不是說著玩的。
周全心中迅速一轉,已經有了計較。“太后容稟,太后的委任小民實在不敢推脫,事關天下蒼生,小民就是萬死也不敢退縮。但是小民年輕識淺,法術也還差點沒學到家,怕擔當不了這樣的重任,反而誤了大事。求太后讓我先去歷練一番,等小民學到了更高深的法術,開拓了見識,積攢了經驗,那時再來為太后效力。”
修練是永遠止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