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懷疑了,莫非建立門派真的不是什麼好事情,因為他發現建立了門派之後,大夥兒雖然不再懶散了,但卻喜歡整日勾心鬥角,根本不做什麼正經事情,而是每天算計著要如何將對方幹掉,就連當初那個英明神武的教主,現在也變得喜歡享受安逸,而且根本就聽不進人勸了,太過森嚴的門派等級概念,讓教主變得越來越自負,完全不復當年的英明形象。
只是他這人有個毛病,或者說是天生的性格,就是事情不到最後,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哪怕他現在已經對教主失望,甚至開始對通天教的創教理論發生了質疑,但不到最後那一刻的時候,他也絕對不會真的撒手不管。
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這通天教是他們為之奮鬥必勝的東西,任憑他再如何能耐,也不可能在一念之間把必勝理想全部放棄,甚至是在否定之後與之為敵。而今天就是他驗證自己是否還要繼續為之努力的最後一次機會,他要在通天居的正殿之上,和各位依然堅守理想的老兄弟們一起對魚湘子發難,讓教主認清自己現在的錯誤,重新恢復成當年那個英明神武的領袖,並將魚湘子等禍國殃民之輩繩之於法。
通天教總壇的面積很大,想要從正門處進入教主所在的通天居,需要走上兩三里路,崔凌煙從前很喜歡走這一段路,因為整個通天居是他們一起修建的,不管是設計圖紙之類的,他們這些老兄弟,甚至包括教主,都在這裡搬過磚頭,壘過木石,親手為建設這塊地方出過力。而眼前的這條道路,就是他崔凌煙自己鋪起來的,他喜歡走在這上面的感覺,因為在道路兩旁,他可以看到那些年輕的教眾們刻苦修煉,這能讓他感覺到勃勃生機,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以來,為之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會讓他有一種很充實很欣慰的感覺。
可是這種感覺現在沒有了,走在這條依舊古井不波的大路上,他再也感受不到什麼生機活力,而只能看到一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在道路兩旁出現的年青修士們不再沉溺於修行,而是以嬉笑打鬧,高談闊論為美,甚至有幾個居然在公然和一些女修士調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這個教中重臣經過,又或者是發現了,卻根本沒當一回事。
因為看這些年青修士們身上的服色,明顯屬於魚湘子的清秋堂,對他這個至理堂堂主不屑一顧也是正常,反正兩個堂口不和已久,兩位堂主在大殿之上爭吵,到了下面弟子身上,自然就發展到聚眾鬥毆了,清秋堂的弟子不拿他當回事,甚至是在心中對他十分厭憎,這倒也是說得過去。
若是換做平時,他根本不屑於和這些小角色生氣,就是那魚湘子,他也依然看不上眼,可今日卻又不同,崔天官已經決意要和魚湘子做最後的鬥爭,那麼在對上正主兒之前,先拿這些蝦兵蟹將們練練手,開開葷,倒是也無不可。崔凌煙忽然發現自己很期待這種事,平日裡用各種禮教外殼將自己緊緊包裹住了,讓他無論是說話做事都覺得意猶未盡,甚至有十分憋氣的感覺,今天突然想通了些事情,打算要無禮一次了,心中居然很是暢快。
“咄!爾等是什麼東西,也配在這裡嬉戲打鬧!”崔天官斷喝一聲,便朝著那些清秋堂弟子們走了過去,之前還風輕雲淡的臉上,已經變成了黑青一片,倒還真的將對方嚇住了幾個。
不過清秋堂那邊也不是吃素的,若是什麼其他長老堂主之類,他們自然不敢如此,可是面對和自家如同仇寇一般的至理堂堂主崔凌煙,這些清秋堂的年輕修士們卻真的不怕,因為魚湘子早就告訴過他們,這崔凌煙不過是仗著自己資格老些罷了,現如今已經越來越不受教主的喜愛,若是找茬兒只管頂回去,根本就沒有必要怕他。
當然,魚湘子的這種方式,說白了還是看中崔凌煙此人的性格,才敢做出的決斷。這人性格中最大的弱點就是講理,跟誰都講理,而且還不屑於對小人物動手,說白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