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股兇戾之氣卻讓後者看的腦門發緊,胸腹中也是一陣嘰裡咕嚕,恨不得要吐出來一樣。
初次經歷這種大規模殺戮場面的殷飛已經吃不住勁了,沒錯,這就是殺戮,已經完全超出了修士戰爭的規模和血腥程度,根本不是他這個層次的小修士所能抵禦的。短短几個瞬息的時間,他似乎已經從生到死經歷了幾個回合,之前二十多年的種種歷歷在目,並迴圈往復的出現在眼前,只是那些人和那些事,似乎全都變了模樣,到處充斥著從前看不到血色。
“快走,別回頭看!”殷飛的噩夢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發作了,似乎是從令狐彥來的那天開始,噩夢就被壓制住了一樣,只是到了這修羅界的幻想中,不知為何再次被激發出來,而且更加清晰。
跑在前面的的是一條身著破爛盔甲的大漢,背上插滿了鑲嵌著骷髏頭的羽箭,鮮血順著傷口流淌下來,那大漢卻如同未覺一般,只顧著哄著懷中的孩子。
急促的呼喊聲越來越大,那大漢卻似乎抵受不住什麼誘惑,最終還是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隨後,同樣的白光閃過,殷飛再次從夢境中驚醒,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襟,那條似乎永遠望不到盡頭的路消失不見,出現在眼前的依然是修羅界的戰場,只是經過方才那一遭之後,眼前的一切儘管依然血腥兇戾,卻似乎已經不能讓他感到害怕,充其量只是有些緊張而已。
他盤膝坐在地上,努力定了定神,開口背誦起那本佛經入門上的句子:般若。智慧也。波羅蜜。到彼岸也。多。定也。經。徑也。言此經乃定心之徑路也……
儘管這佛經他到現在也是一知半解,但這東西念久了能靜心卻是毋庸置疑,原本驚恐就已經隨著那個夢的突然復甦,甚至有所進展而緩解,只剩下了一絲常見的緊張情緒而已,念過幾遍佛經之後,僅剩的緊張也都化為烏有。
當他的內心已經完全平靜下來時,眼前的一切都不復存在,那些充斥著血紅色的高山、湖泊,以及花草樹木,還有那些在大地上奮勇搏殺的修羅族,統統消失不見,卻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茫茫毫無點綴的大地,以及一些類似雪花的閃亮光點。殷飛慢慢的睜開眼睛,人卻已經回到了他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他正盤膝坐在院落中的小樹叢裡,微風習習吹過,幾片花瓣隨風而降,灑落在他的肩膀上。
“呼……”他抬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令狐彥,有些僥倖的說道:“還好頂住了,不然這一趟怕是不好出來。”
儘管不知道在那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殷飛卻很清楚的意識到,如果不是他及時收斂了心神,怕是經脈等處要受到極大的傷害,加上修羅族大戰時那股鋪天蓋地的殺氣衝來,恐怕真的不那麼好出來。令狐彥之前所謂的不會受到傷害,只是指的那些修羅族幻象手中的刀劍不會砍傷他,可那股漫天殺氣對於心神的衝擊卻是實打實的。
膽小的人會被一個噩夢嚇死,這絕不是信口胡說。
“看來差不多了,早點去睡覺吧,明天開始種植修羅果。”令狐彥將玉淨瓶收了起來,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我倒是真沒想到,你這小子居然這麼快就能從裡面出來,果然是有些來歷的。”
“有些來歷?有些什麼來歷?”殷飛一頭霧水的答道:“我家住三百里外的牛葫蘆村,爹孃沒得早,吃百家飯長大的,村裡面修為最高的是村長,煉氣二層水準,能有個什麼來歷?”
“牛葫蘆村?哈哈哈哈哈!”令狐彥放聲大笑道:“好名字,當真是好名字,你這牛脾氣怕也是遺傳的吧?行啦,我就是隨便說說,你早點休息去吧。”
“切,怪聲怪氣的,怎麼不說小爺我天賦異稟?”殷飛嘟囔兩句,將準備好的各種材料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見沒有任何缺失,這才放心的回了臥室。
剛剛擦了把臉,便聞到自己衣服上的一股汗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