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近子時的時候,東門敖便帶著摸哨的隊伍前進到了尤海龍的大營前面,做的小心仔細之極,卻又或多或少的留下了幾個破綻,讓那些細心地人族哨探們發現了蛛絲馬跡。
尤海龍可是萬萬不敢大意的,畢竟他所對陣的人是殷飛,此人之狡詐在人族修士的圈子裡面廣為流傳,不知道多少人都廢在了他的手中,乃是個非常難纏的人物。而且殷飛慣常使用摸哨偷營的方法,做事又不擇手段,如今兩軍僅僅相隔不到百里,尤海龍手中又沒有堅城可供據守,稍不留意就會被對方抓住機會,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所以自從聽說殷飛的人馬到了,他便開始加派哨探,將所有可以威脅到他大營的路口全部封死了,並且利用有利地形,隨時觀察著周圍各處的動靜,所以東門敖的人一到,雖然行走也算是小心謹慎了,但還是第一時間就被他們發現。
發現之後,尤海龍的手下也沒有急著動手,而是繼續盯著這些人想要做什麼,誰知道跟了半天,卻發現殷飛那邊派來的妖族們十分老實,似乎根本沒有要做什麼的打算,只是在這大營周圍溜達了一圈,看了看什麼東西,隨後便撤了回去。
這算是怎麼一檔子事?尤海龍的手下百思不得其解,再也想不透對方究竟想做什麼,只得派人回去向長官彙報,那尤海龍聽了之後也是一愣,對方來摸哨偷營他是早有預感的,現在果然也就看到人了,可誰知道這幫人來了一趟居然什麼都不幹,只是在自己的大營周圍轉了一圈,隨即便回去了,實在是讓人有些摸不到頭腦。
他是個喜歡用腦子,而且生性多疑之人,越是這種搞不清楚的事情,他越是喜歡仔細琢磨,吩咐手下再加派一部分人出去巡哨,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回來稟報於他,自己則坐在大營之中皺起眉頭來。殷飛此人名聲甚大,而且戰績輝煌,斷然不會做什麼無用功的,他既然這麼做了,那就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只是自家一時半刻還沒猜到而已。
可沒猜到不等於可以放鬆,要知道對面那廝可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頭,稍稍有些差池,就可能被他連皮帶骨吞下肚去,尤海龍一面在營帳中琢磨著殷飛的用意,一面又不時叫人進來,打探外面的情況。
可是今晚殷飛似乎還真的不打算做什麼了,人倒是又派過來幾撥,可每一撥到了這邊都不惹事,只是隨便東面看看,西面悄悄,隨後便又撤了回去,讓那些負責盯梢的修士們百思不得其解。
同樣百思不得其解的還有尤海龍,饒是他絞盡腦汁,也實在想不通對方究竟想做什麼了,自己在這邊也已經駐紮了一些日子,對周圍的地形地貌都很是有一番瞭解,卻從來沒覺得有什麼緊要之地,值得殷飛費這麼大周折去探查。似乎這邊最有價值的地方,就是自己這個駐紮著兩萬多人的大營吧?難道自己的大營還有什麼破綻,可以讓殷飛從側面或者什麼不知名的角度攻克?
想到這裡,尤海龍突然生出幾分警覺來,與狡詐多智想著稱的,就是殷飛在陣法上面的造詣,要知道這可是個憑藉某種不知名陣法,硬生生擋住十幾萬大軍的人物,若說他大營周圍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形地貌被此人發現,尤海龍半點都不覺得奇怪,人家就是吃這碗飯的,沒必要和你硬拼,只要有什麼可以取巧的方法,殷飛保證會幹得不亦樂乎。
換做他自己,也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做此事。
“來人!”尤海龍一拍案條,立刻有一名心腹從外面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大人有何吩咐?”
“馬上帶人到周圍山峰查探,看看附近究竟有什麼地方,竟然如此吸引殷飛的手下,另外去將這裡的地形圖拿來一份給我,尤其是我們大營這邊的,要最清晰的那種。”尤海龍幾句話吩咐過後,心思就已經從摸哨變成了勘察地貌,而且這種心理轉變十分順暢,沒有半分懷疑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