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長子,輩分與薄湛相當,故有此稱呼,薄湛卻沒有因此忘形,做足了禮數才落座。
離晚膳還有一會兒,皇后便與他們聊起了家常。
“前段時間本宮甚是發愁,這皇室宗親裡,榮國侯府的遜哥兒和昕親王府的熙哥兒都成親兩年了,就你靖國侯府遲遲沒有動靜,本宮正想著送幾本貴女圖冊去讓姑母挑一挑,婚事倒悄無聲息地成了,你啊,保密功夫做得可真到位!”
薄湛彎了彎嘴角道:“讓娘娘擔心了,是我不對,該早些報備的。”
聽到他的用詞,煜王妃頓時捂嘴輕笑:“還報備,你當是報備軍餉呢?母后的意思是你早該領來給我們看看,也好讓我們知道,平時正兒八經不苟言笑的薄小侯爺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是不是母后?”
她快人快語,皇后和煜王都被逗笑了。
“可不是,難得有姑娘能入他的眼。”皇后笑眯眯地打量著衛茉,稱讚道,“不錯,文文靜靜,長得也標緻。”
衛茉紅著臉低下頭,雙手還絞著水袖,似頗為羞澀,薄湛見狀頓時有些好笑,以往只見過她風姿颯爽的模樣,沒想到裝起小家碧玉來也挺像那麼回事,到底是他的小知,濃妝淡抹總相宜啊。
“謝娘娘誇獎,內子臉皮薄,不善言談,失禮之處還望娘娘恕罪。”
他淡淡地告著罪,皇后卻擺擺手,滿臉寬容,但門口站著的幾個宮女就不一樣了,眼底分明有鄙夷之色,儘管一晃而過,還是被衛茉看到了,她斂去眸中精光,頭垂得更低了。
既然商家女這個卑微的身份擺脫不了,不妨以退為進,讓他們都覺得她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草包就好,對於這樣的人他們往往不會防備,更利於她探聽到想知道的事情。
“瞧瞧,還沒說什麼就護得這麼緊,我可沒見過這樣的靖國侯,莫不是誰假扮的吧?”
“越說越沒邊。”皇后笑剜了煜王妃一眼,“煜兒剛娶你的時候不也是這樣?進個宮都巴巴地跟著,生怕母后把你吃了。”
聞言,煜王慨然大笑,神色坦蕩,毫無申辯之意,煜王妃反倒紅了臉,不依地喚了聲母后便再沒說話。
一派喜樂祥和的氣氛中,眾人移至偏廳用膳。
飯桌上是分開坐的,煜王妃親暱地拉著衛茉的手坐到了皇后右側,與薄湛隔著一整張紅木葡紋嵌石圓桌,他的眼神時不時飄過來,衛茉被盯得煩了,索性避而不看,安安靜靜地低頭用膳。
另一邊,兩個男人坐在一起,總免不了要談到政事,酒過三巡,煜王問到了京畿守備營的事。
“聽說最新一批的火銃已經送到你那兒去了,怎麼樣,效果如何?”
“本來這個月要去京郊試火的,只是……”薄湛聲音頓了頓,略含愧色地說,“只是近來一直忙於婚事,實在分身乏術。”
煜王眼底閃動著瞭然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成家是大事,那些東西晚幾天試也無妨,橫豎跑不了,再說父皇不也放了你一個月的假麼,且踏實地過你的新婚日子吧。”
薄湛拱了拱手,道:“多謝王爺體諒。”
衛茉聽見這番對話不禁暗暗腹誹,薄湛還真夠狡猾的,這段時間明明每天都去了大營,火銃恐怕也早就試過了,不想把軍機透露給煜王就把婚事搬出來當擋箭牌,等傳出去估計又會有人嚼舌頭了——說她給薄湛下了降頭。
她真是冤枉。
說實話,這些謠言衛茉都聽膩了,她還挺希望鍾月懿站出來給她闢辟謠,讓大家知道其實薄湛心裡裝的另有其人,可這只是個美好的願望,自從上次鍾月懿去衛府鬧過之後薄湛就堅決不讓她進門了,縱然兩家交好,誰說情都沒用。
想到這,又聽見煜王說到:“再過幾日守關軍隊就要相繼返京了,往年都是父皇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