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他靠在床頭手中把玩著一隻桃木雕成的小貓,正笑著同華歆說些什麼,兩人的表情都帶著些許閒適,仿若只是知交之間尋常的談話,仿若前一夜那場驚心動魄的刺殺,都不曾發生。
永福同裕德進門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兩人,華歆轉過頭來,看到永福,挑了挑眉,衝他微微頷了頷首道:“永福公公。”他的臉上,還帶著方才同凌奕說話時的閒適,今日依然是一身紅衣的少年沒有絲毫想要起身的意思,好像那輕輕的頷首,便是對於這個奉皇命前來問候的公公的招呼。
倒是凌奕,見到永福,便要起身相迎。永福見狀立刻快步上前,伸手輕輕按住了凌奕想要起身的動作,嘴中還不停地說道:“哎喲,我的世子,您這是要老奴的命麼?快些躺下,快些躺下。”他說著,退後了幾步,恭敬地對凌奕行了個禮,開口說道:“奴才永福,見過世子。”
“公公這是做什麼?快些起來。”凌奕見狀一驚,趕忙擺手說道。
永福自地上起身,躬身答道:“老奴今日前來,是奉了皇上之命,過來探望世子,昨夜的刺殺,皇上已然知曉,也已然命人徹查此事,定然會給世子和凌陽侯府一個交代,世子莫要憂心才好。”他說著,又抬頭看了看一旁的華歆,對他躬身道:“聽聞華家少主也在此次刺殺中受了傷,聖上為此頗感不安,特命我前來探望一二。”
“勞皇上費心,皮肉傷而已,不礙事。”華歆勾起嘴角,輕聲說道:“公公一早便出宮,想必還不曾用過早膳吧?可要同我一同用些膳食?”
“少主身份尊貴,老奴不敢逾矩。”永福聽了,立刻躬身道。
華歆也不在意,只是點了點頭,道:“對了,昨夜駕車送我們回府的那位小公公,現下已然安置在了侯府之中,公公回府時,可將他帶回宮去。”
“是。”永福應了,笑著說道:“如此,我便代他謝過兩位。”
這一次,華歆倒是沒有接話,只是轉頭看向凌奕,後者見狀,便開口道:“公公客氣。”他說著,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這次的事情,讓皇上如此憂心,臣深感惶恐。”
“世子多慮了。”永福微微一笑,輕聲安慰道:“凌陽候乃是我大齊四大侯府之一,自從和順十四年的那場叛亂之後,這四大侯府便只剩下了兩個,況且,世子的母家長平候府一門忠烈,皇上對您自然是看重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是在您的受封大典即將開始之前……莫說皇上,就是奴才,也覺得那背後的主使人,過分了些。”
“公公這麼說,可是有了什麼線索?”華歆同凌奕對視一眼,挑眉問道。
“線索倒是說不上,昨夜的刺殺顯然是經過精心準備的,那些刺客身上都沒有任何可以識別的標記,要找到那幕後之人,怕是難於登天。只是……”永福說著,輕笑了一聲,露出些許冷笑,繼續說道:“只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們準備得再充分,也是會露出馬腳的。其他的事情,自然是不好尋,但是那用來刺殺的輕弩,卻是能查出來歷的。”
“哦?”凌奕聞言一驚,身子不由得向前探去,帶著些許急切道:“可查出了來歷?”
“弩不同於弓,雖然殺傷力大,卻笨重,因此民間數量甚少。輕弩雖然輕便了些,但它所用的箭矢需要特別製作,頗為麻煩,因此輕弩多用於軍中。”永福說著,看了一眼表情越來越驚詫的凌奕,帶著些許沉重的語氣說道:“昨夜那些箭矢,出自京城虎翼營。”
虎翼營,是用來拱衛京師的。一般來說,他們都隸屬於天子。和順十四年的那場叛亂,虎翼營便是在丞相和太子的手中,護得京城半年的平安,而之後,太子登基,這本該隸屬於他的軍隊,卻沒有順利回到它該去的地方。自那次叛亂之後,這虎翼營,便是丞相一手把持。
這些凌奕自然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