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其間繡著繁複而華麗的花紋,在行走之間若隱若現,男子的頭髮有些凌亂,細看之下發梢處還有細碎的泥點,整個人倒是精神奕奕,顯得有些違和。還沒來得及細看,裕德已經領著人到了跟前。
裕德朝自己微微躬身算是打了招呼,而後便一言不發地帶著人朝院門走去,那男子像是沒有看見自己一般,跟在裕德身後繞過自己,莫說停留,就是連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他見兩人出門,朝著西苑的方向而去,心想,這莫不就是無赦同自己說起的侯府貴客?他想起無赦來找自己時同自己說的話,斂了心神,快步朝書房走去。
書房內,凌奕有些百無聊賴地做在主位之上,他一手支顎,一手無意識地把玩著茶盞的蓋子,在他的拔弄下,瓷器發出清脆好聽的撞擊聲。
見魏延進門,凌奕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懶懶地抬眼看了他一眼。
“主子。”魏延走至他跟前,躬身行禮道:“半個時辰之前,有人在後院的柴房處發現了一具屍體,是府中的小廝。”
凌奕聞言一頓,坐起身來皺眉問道:“這裡的?”
“嗯,是京城別院的家生子。”魏延點點頭答道,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找到屍體的時候他身上只剩下褻衣褲,衣服卻不翼而飛。”
凌奕點點頭,並不十分驚訝的樣子,他沉吟了一聲,問道:“侍衛們找到兇手了麼?”
“沒有。”魏延皺眉搖了搖頭道。
“那就不用找了。”凌奕嘆了口氣,擺了擺說道:“既然敢在大白天潛入侯府行兇,自然是做好的萬全的準備,你們找不到人也實屬正常。”
“可是……”魏延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凌奕接下來的話驚地忘了開口。
凌奕看了一眼屋外的,轉頭對魏延說道:“將那屍體抬了,上衙門報案去。”
“啊?”魏延看著凌奕,有些呆愣,主子說的每一個字他都知道,但是湊起來,他卻好像聽不懂意思了。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著人將那屍首抬了,送去衙門報官,好歹是一條命,怎麼能讓他不明不白地死了?”凌奕伸手指了指門外,頗有些感慨地道。
魏延看著凌奕的動作,少頃,方才點點頭,低聲應道:“屬下遵命。”
“天氣炎熱,屍體不易儲存,你快去快回。”凌奕一邊催促著,一邊擺了擺手。
魏延見狀趕忙行了禮,轉身就出了房門,朝後院而去。
華歆走在人來人往的朱雀大街上,他一身紅色的雲錦長袍,手中握著一把黑色的長劍,半束的頭髮披散在身後,原本不甚狹長的眸子此時微微眯起顯出幾分慵懶和著唇角那抹似有非無的笑意,便讓人移不開眼睛,而他卻想沒有發現一般,自顧自地走著,就這樣走了近半個時辰,最後終於停在一座府邸門前。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門上的牌匾,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不遠處的巷口,一個綠色的身影隱在暗處,看著那座府邸的門打了開來,華歆笑著同開門的人說了些什麼,那人便將他迎了進去,而後左右顧看一眼,又輕輕將門合上。
那綠意男子抬頭看了一眼牌匾,上書“滕家會館”四個字,他在原定停頓了一會兒,然後轉身離開,不一會兒便融入了朱雀大街洶湧的人潮之中,那男子在人群中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伸手搭了搭帽簷,遮擋著盛夏過於刺目的陽光,而後抬腳朝北而去。
在他身後,京城南門迎來了今天最後一批旅人,他們將在著大齊最繁華也最安逸的地方,渡過或孤寂或喧囂的一個晚上。
等到華歆回到侯府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京城之中華燈初上,店家們掛在屋簷上的燈籠印照出黃色的光暈,路邊的小攤上也擺出了七夕乞巧的用具,偶爾還能看見平日裡不見生人的小姐們在貼身丫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