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德見狀,上前一步將那名帖拿了,遞給陵原。在看到名帖之上的字時,手輕輕抖了抖。
陵原看見了,沒有說話,只是在接過名帖之時,抬眼看了一眼裕德。後者垂目,躬身退至凌奕身後。凌奕見了,不動聲色地將手背於身後。
陵原此時卻沒有看見兩人的小動作,他的全副心思都在那名帖之上。那名帖並不起眼,連時下世家留行的灑金都不曾有,素白色的紙張看不出特別,只在其上印一朵梅花,其上書四字——“永安華府”。
陵原看著名帖,開口說道:“將人請進來。”說完,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凌奕一眼,開口叫住了已經轉身而去的下人,說道:“等等!奕兒,你同我一道去將人迎進府吧。”
“是。”凌奕聞言,呆了一下,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陵原,點頭應到。
在他身後,裕德將手收回袖中,就在剛剛,凌奕將手背於身後之時,裕德在他手心之中寫了個“華”字。
凌奕跟著陵原行至前院,便看到隨侍領著一個身穿灰衣的男子緩步而來。凌奕眨眨眼,掩去眸中的情緒,這人,是灰衣樓的副樓主——衛平。
同華暉不同,衛平雖是灰衣樓副樓主,卻鮮少出現在華家,大多數時候,他都在行走於華家之外,除了偶爾的主動現身,整個華家沒人知道他在華府之外的行蹤。即使是同華歆在一起的那些年,他對這個男人依舊稱不上熟悉,而最讓人驚異的是,華歆對於他的存在竟也不聞不問,仿若習慣了這般行蹤不定的灰衣樓副樓主。
直到華歆身死,他當帝君的那些年,才會偶爾見到此人。他經常在夜裡出現,帶著永安華府卜算的關於大禍的訊息,如同千百年來,神算華家所做的那樣,作為信使為帝王留下隻字片語,隨後便離開。他甚至不曾對甚為華家家主的華歆的死發表任何意見,仿若這些事情,於他無關。
“華家衛平,見過凌陽候。”衛平在兩人面前停下,看著陵原說道,話雖如此,卻不曾行禮,甚至連頭都不曾低一分。
“衛公子客氣。”陵原對於這樣的態度似乎並不介意,他笑著一擺手,說道,“遠來是客,衛公子,裡面請!”
“侯爺客氣。”衛平說著,自懷中掏出一方素柬,遞給一旁的隨侍,“衛某奉命來此,是請凌奕小侯爺去府中觀禮的。”
陵原自隨侍手中接了素柬,看了一眼,轉身遞給了一旁的凌奕。
“十月初八,是我家少主八歲生辰,亦是他出閣取字的日子。家主有令,命我將請柬送至貴府,請小侯爺去觀禮。”
“這……華家規矩……”陵原聞言,吃驚地一挑眉,看著衛平道。
“華家規矩非請勿入,但是小侯爺既是少主的朋友,又是家主相請的客人,自然不再之列。”衛平笑著答道,轉頭看向凌奕道,“少主託我傳話,說是府中桂花要開了,不知小侯爺可還記得靜安寺的桂花酒。”
凌奕點點頭,笑道:“歆兒離別贈禮,凌奕自不敢忘。”
“既是華家家主相請,奕兒到時必定到場。”陵原笑著說道,側身一擺手“天長路遠,衛公子趕路辛苦。不若入府稍坐如何?”
“侯爺心意衛某心領,只是我有命在身,實在不宜久留。”衛平說著,看了一眼陵原,“永安同凌陽千里之遙,小侯爺身份尊貴不容出錯,家主特命我此次和小侯爺一同上路,還望侯爺准許。”
“衛公子客氣。”陵原一笑,看著衛平道,“有華家灰衣樓一路護送,我亦安心許多。畢竟……”嘆了一口氣,陵原轉頭看著凌奕道,“我凌陽侯府,只有一個小侯爺。”
“謝侯爺成全。”衛平聞言一笑,對著陵原一抱拳,“待得小侯爺準備好了,來城東悅來客棧尋我便是。衛某告辭”
“客棧?”陵原一挑眉,看著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