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伯爵,立刻整了整身上的禮服,在幾乎之外就向著伯爵伸出手去。
然而他的手卻冷不丁的被一隻強壯有力的手牢牢的握了個死緊。
安德里向一旁甩過頭去,看到那手的主人是一個高大計程車兵。這茫然的假貴族再一轉頭,發現身邊突然出現了很多身著警服的壯漢。安德里看著客人們驚恐的表情,大腦一片空白;他一定不知道,他自己的臉色比這些客人們更加慘淡灰敗。
那位剛才還紅光滿面的銀行家也變了臉色。他黑著臉盯著面無表情的檢察官;然而當那鐵面無私的檢察官當面宣佈了安德里的殺人嫌疑時,銀行家頭上的冷汗也不比他‘女婿’的少多少了。他此時只希望他能夠效仿他的夫人那樣,可以裝作暈倒,而不必面對客人們複雜的神情。
於是這出鬧劇就這樣轟轟烈烈的落了幕。然而誰也沒有發現,那位最值得同情的姑娘歐琴妮,在這天夜裡就帶著所有的行李,與她的女家庭教師離開了巴黎,消失在不知名的地方了。
關於父親的真相
不久之前在鄧格拉斯男爵府上的鬧劇,讓所有的巴黎人笑話了很久。聽說那件事情發生之後的第二天早上,鄧格拉斯小姐就離開了巴黎,到別處散心去了;於是僅有的幾個同情那女孩的人們也就丟下了同情心,轉而討論起了這件事情裡誰最倒黴了。
說到鄧格拉斯小姐,她的命也真是夠倒黴的。她的第一位婚約者,馬瑟夫全家都遭遇了那樣的不幸,落得一個可悲的結局;而這次的第二任婚約者又被人發現是個殺人犯,這位小姐的經歷也算是夠傳奇的。女士們說起這可憐女孩來都在同情的語氣背後掩藏著隱約的幸災樂禍,而男士們則在那富有的身價和讓婚約者倒黴之間糾結不已。
檢察官維爾福先生的計策果然如他所希望的那樣奏了效,他成功的調動了整個巴黎的好奇心,這個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期待這不久之後的大審。而在這個時候,檢察官維爾福當然會是最受矚目的那個人。
這男人的熱情整個迸發了出來,下定決心要依靠這樁案件讓人們忘記自己家裡的一連串倒黴事;但是倒也不是每一個人都盼望著貝尼臺多被判刑,比如——鄧格拉斯夫人。
事情發生的第二天早晨,這位夫人就把自己過的嚴嚴實實的,悄悄的找到了維爾福。為的就是懇求這位檢察官能夠對‘卡凡爾康德少爺’手下留情,不要真的將他判刑。
這倒不是因為這位夫人作為貝尼臺多的親生母親,而對那個惡棍有什麼奇妙的感情——不,這位夫人甚至對歐琴妮也未必會有什麼關心——她這樣做完全是因為,作為一個世家出身的女人,儘管她的家庭已經敗落了,但是這女人對於上流社會的某些規則倒真的十分了解。如果即將結親的人被判入獄,那麼他們家本身的名譽也會受到極大損傷。
實際上,就算不加上她丈夫的財產,這位夫人自己的身家也很可觀了;但是如果家庭的名譽受損,那麼即使她在富有又有什麼用呢?她會成為整個圈子裡的笑柄,走到哪兒都會遭人恥笑。鄧格拉斯夫人也知道社交圈確實很無聊,但是她還是離不開這個圈子的;然而如果貝尼臺多真的被判殺人,那麼這位夫人也就永遠沒有勇氣再出現在圈子裡了。到那個時候,整個法國、甚至整個歐洲的社交圈恐怕都容不下她了。
但是這位夫人卻如此天真,過了這麼多年還沒有想明白,她到現在還不瞭解她那位舊情人到底有多麼無情。
維爾福是絕對不可能只為了一箇舊情人就無視自己的利益的。這鐵面無私的法官用義正言辭的語氣闡述了法律的無私,就這樣狠狠的拒絕了鄧格拉斯夫人的請求。檢察官冷硬的話語深深傷害了那多情的女人,可憐的夫人哭泣著離開了維爾福的辦公室,黯然的回到了家裡。
鄧格拉斯夫人已經疲憊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