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輕的母親簡直為自己的孩子驕傲極了。
愛德華值得最好的,她一定會把最好的的都為她的孩子弄來!
這個溫柔的母親,同時也是個殘酷的繼母,她只在乎她的孩子。但是,這個年輕媽媽並不是出身於什麼特別高貴的家庭,說實話,當年她的丈夫來自己家裡求婚的時候他們簡直驚訝極了。
那時候她還是個小女孩呢,也不懂得嫁給一個有孩子的人意味著什麼。剛開始,她與繼女的關係雖然稱不上多麼好但也說不上糟糕,畢竟兩人的年紀相差不算太大,雖彼此都有些尷尬但還是能互相體讓的;不過後來,當她生了自己的孩子之後,她就越來越看不上凡蘭蒂——尤其當自己不能給愛德華太多的東西,而這個前妻生的孩子能夠擁有一切的時候。
自那之後,這個母親就慢慢開始行使自己作為女主人的權利,制約著凡蘭蒂的一切。不過那個女孩越是退讓,就讓她更加生氣,憑什麼這樣一個自閉又木訥的人能得到那麼多的財產?老爺子的遺產完全應該是愛德華的,憑什麼要全都留給她,而愛德華什麼都沒有?憑什麼?
愛德華一天天長大,維爾福夫人就越來越討厭凡蘭蒂,甚至恨不得讓她去死……等等,如果凡蘭蒂死了,那麼所有的財產就會變成她的丈夫的,而那些東西就最終會落到愛德華手上了!
年輕的母親被自己可怕的想法嚇到了,她極力讓自己拋開那種可怕的念頭;但是一種思路一旦出現,而那個誘發體凡蘭蒂又不斷的在她面前出現,這個母親就會不自覺的悄悄在心理順著那條路走下去,不斷完善著自己的計劃。
有的時候,她會十分害怕的提醒自己,永遠不要真的做那些事;但是更多的時候,卻是一遍又一遍的想象著那個計劃的可能性。
她沒有使用基督山伯爵給她的那瓶藥,而是悄悄在一個鄉下地方的藥劑師那裡買到了一瓶更保險的。但是她還在猶豫,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準備好了去——去殺人!
但是,當她聽到聖米蘭夫婦要到巴黎探望凡蘭蒂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侯爵的龐大財富,她的內心裡有一隻小惡魔不斷地誘惑著她。等到她意識到,她已經鬼使神差的在侯爵夫婦的保健藥裡面下了毒。
當她見識了這種毒藥的效果,有幾個晚上,只要一閉上雙眼,侯爵夫人那痛苦的半睜著雙眼的面孔就會浮現在她的眼前;這個年輕的母親只有藉著丈夫身上的體溫才敢躺在床上,但是好幾個夜裡,她都是冒著冷汗從夢中驚醒。她的丈夫從來沒有被她吵醒過,她只能獨自睜著雙眼直到天明。
在她聽說凡蘭蒂和諾梯埃要搬離這裡時,她終於下了決定——如果上帝要她下地獄,那麼她真的不在乎再多做上幾次。她一門心思的考慮下毒的事情,而且只是在廚房的水罐問題上來回打轉,一丁點也想不到其他。
這個被惡魔附了身的女人興奮著,反而沒有再去注意之前的死者了。於是,維爾福夫人終於在最近一段日子裡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然而計劃似乎不怎麼順利。先是諾梯埃並沒如她所料的喝下足夠的毒藥,更倒黴的是第二次下毒也被那個女孩給毀了。維爾福夫人覺得自己就要崩潰了,她必須儘快然那個老人消失,不然等他們離開這裡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反正她現在已經快要變成一個鬼了。
焦慮的心情影響了她。這個年輕的母親在幾次高質量的睡眠之後,發現自己又一次被噩夢驚醒。她躺在床上喘著粗氣等待那股驚悸的感覺散去。
維爾福夫人輕輕地坐了起來,走到梳妝檯,在側面的小暗格裡取出一隻小瓶子。想了想,她又開啟針線匣,拿出一塊新的白棉布。這房子的女主人輕手輕腳的開啟了門,走了出去。
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或者說,之前的情形慣性的讓她根本沒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