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的貴人們也可以在這個日子裡肆意嬉鬧,而精緻的面具隱藏起他們的身份,讓他們不必擔心做這些荒唐行徑時會被人認出來。這些人似乎更加鍾情於扮演那些趕著劣馬車的農民。而實際上就是因為不知道擦身而過的人是個親王還是個流氓,這才是狂歡節的魅力所在。
那是真正的群魔亂舞,道路兩旁的陽臺上,無數個帶著精美面具的人們也向行進中的人群們拋灑著彩紙和花球;到處是五彩繽紛的紙片雪,嘈雜的要趴在耳邊說話才聽的見。
見到管家們備在車子裡的大袋碎紙和鮮花,阿爾培幾乎立時對過往的馬車展開激烈的‘拋彩紙’鬥爭。當花車搭載著戴面具的少女們經過,阿爾培用更大的熱情將手中的鮮花拋灑出去,以求能夠得到某位佳人的垂青;弗蘭茨也漸漸淡忘了死刑所帶來的震撼,快樂的投身到好友熱衷的事業當中,只是還是有意的把所有與美人們交流的機會讓給了身邊的青年;艾瑞克觀察到心裡內定的女婿人選很不‘浪漫’的做法,心情很好的也加入了戰鬥中。不過他的做法與兩位同伴不同,很壞心的盯著過往車輛裡各種各樣的‘牛鬼蛇神’們,專門向別人露出的面板上拋灑那些讓人刺癢的紙屑。
沒來過狂歡節的人們不會明白身處這個地方會讓人有多麼瘋狂,人們會有多麼開心。幾萬人聚集在一起分享著彼此的快樂,只有最悲傷的人才感覺不到快樂的情緒。
伯爵本人其實沒有悲傷,但是他此刻卻實在快樂不起來。
因為艾瑞克完全沒有注意到他似的,只在被人反擊時才想起身邊還有一位同伴可以拿來擋災,於是伯爵的脖頸中被反擊的人群拋來的紙屑弄得極其不舒服。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之前特意囑咐管家們預備的保護脖頸的那種襯墊,一定是被盧卡‘不小心’的落在旅館裡了。
於是伯爵決定不再忍耐了。
當遊行進入第二圈,他們的馬車經過羅斯波麗宮門前,伯爵有禮的與兩位年輕的同伴告別,很有魄力的拉著艾瑞克下了車,與打扮成猴子的管家們上到他們預定的那個陽臺去了。
伯爵著急的想要跟艾瑞克說話,但是艾瑞克搶先坐到了海蒂身邊,與女孩熱烈的交談著人們奇怪的服裝、面具什麼的。
伯爵身體繃得筆直,走到兩人身後咳了咳,說道:“艾瑞克?”
艾瑞克就像是沒聽到一樣根本沒有理會他,而帶著一張藍色半邊面具的海蒂藏在扇子後面促狹的看著他笑。
伯爵摸摸鼻子,笑著湊過去:“我們不如先回去怎麼樣?這裡太吵了。”
艾瑞克斜了他一眼,笑著問海蒂說:“我的公主殿下,您感覺這裡吵鬧嗎?您是喜歡在這兒看遊行,還是想回旅館休息?”
海蒂調皮的看了一眼尷尬的站在一邊的伯爵,正色道:“呃,確實有點累了。”
艾瑞克好笑的看著那年輕姑娘活潑的樣子,想到晾了他一天也差不多了,於是狀似無奈的嘆著氣說道:“好吧,我的小公主。盧卡,吩咐車伕,把馬車準備好。”
他臂彎裡搭著海蒂的小手,說說笑笑的走下樓上了馬車。誰知道盧卡竟然更絕的備了兩輛馬車,等艾瑞克和海蒂上了第一輛就駕著車離開了。伯爵又好氣又好笑的與伯都西奧坐著阿里趕的車跟在後頭,對盧卡護主的行為無可奈何。
等到伯爵走入他們旅館的房間,海蒂已經先行回到了自己的寢室;而之前大膽的行使了管家權力的盧卡也知趣的沒有出現,將這個與臥室相連的小客廳留給了需要交談的兩個人。
艾瑞克坐在長椅裡,端著一杯紅酒吸啜著,盯著杯子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伯爵湊過去坐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說道:“艾瑞克,你還在生氣嗎?”
艾瑞克白了他一眼:“你說呢?”
伯爵明白他已經不生氣了。但是他